皇上只草草翻了前几页,眉头便立刻蹙得死紧。
“父皇,儿臣本以为那女子是在胡言乱语,这账本也不过是她栽赃陷害的手段罢了。”
齐王突然开口,打断了皇帝的思绪,“可方才将这账本从陆太尉的书房中搜出来时,儿臣匆匆翻过几页,竟在上头瞧见了两人商议此事的手信,手信上分明就是陆太尉的笔迹。”
若说只发现了账本还可算作是沈枝意栽赃陷害,可手信都有,明晃晃地还盖着陆定渊的章,这便是无论如何都推脱不得的了。
皇帝的面色顿时间便阴沉下来。
与邻国交易粮草马匹等同于谋逆,这可是抄家砍头的罪名。
这个陆定渊竟做出这种事来,真是胆大妄为。
凌厉的目光投向始终一言不发的陆定渊,皇帝皱紧了眉头:“陆定渊,你可有什么要解释的?”
被叫了名字,陆定渊自是要上前到大殿中央。
沈枝意又一次闻到了那熟悉的味道,她看见陆定渊衣角上那朵她亲手绣上去的花,就在身侧晃动。
沈枝意有意想逃,可余光却怎么也控制不住地看了过去。
陆定渊就站在她身边,可这一次他们的距离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远。
陆定渊开口,声音依旧沉静,不见丝毫慌乱:“回圣上,臣并未做过此事。”
“世子并未做过?那这账本又是从何而来?账本中的手信又是从何而来?难不成世子想说是这个丫头陷害你不成吗?”
“可这女子跟了世子那么多年,想必对世子也是一片痴情,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?”
齐王赶在皇帝前头开了口。
“欲加之罪,何患无辞。”
陆定渊目视前方,连眼神都未曾向齐王的方向偏移哪怕一丁半点。
“好一个欲加之罪,何患无辞!”
皇帝猛地敲了一下面前的桌案,连桌案上金丝楠木的笔筒都震倒了,上好的狼毫散落在桌上,又顺着台阶滚到了沈枝意面前。
“证人证物俱在此处,还敢这般态度。陆太尉果然是好大的胆子!”
皇帝看着陆定渊,眸中的愤怒简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