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应川心底微微一沉，面上却不动声色，反而慢条斯理地端起手边的咖啡杯，轻轻呷了一口。
刚才李梦那番声色俱厉的指控，他丝毫没有放在心上。
李梦被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弄得心里更慌了，她原以为搬出“救命之恩”这块挡箭牌，怎么也能让傅应川有所顾忌，谁知道他竟是这副反应。
“你……你什么意思？”李梦的声音都虚了。
傅应川放下咖啡杯。
杯底轻磕桌面，在这片安静里，格外清晰。
“没什么。”傅应川说，“就是琢磨着，李小姐对我和宋昭雪的事儿门儿清，连‘救命之恩’都一清二楚，那她当初是怎么‘救我’的，想必也清楚得很？”
他尾音微微上扬，带着点不经意的嘲弄，尤其“救我”两个字，咬得意味深长。
李梦额角见了汗，嘴唇哆嗦着：“当然！昭雪她……她为了救你，自己都差点……”
她的声音越来越小，底气明显不足。
“哦？是吗？”傅应川挑眉，“那敢情好，李小姐不妨细说说，也帮我回忆回忆，省得我真忘了这份‘天大的恩情’。”
他闲适地往沙发背上一靠，做了个“请”的手势，不像是在听什么救命的壮举，倒像是在等着看一出蹩脚的戏。
这下，李梦是彻底慌了。
傅应川这态度，摆明了就是知道了什么！
她脑子嗡嗡作响，宋昭雪千叮咛万嘱咐，这事儿的真相，打死也不能让傅应川知道，不然全完了！可眼下这情况……
“我……”李梦瞠目结舌，喉咙里像是堵了团棉花，一个字都吐不出来。
傅应川就那么看着她，看得她心底发毛，那些藏着掖着的心思，好像都无所遁形。
“看来李小姐是不打算赐教了？”傅应川语气没什么起伏，李梦却激灵灵打了个寒颤。
“也罢，你不说，总有人会说。”
他顿了顿，话锋陡然一转，声音里渗出几分寒意：“不过，有些事，从不同的人嘴里说出来，那分量，可就不一样了。宋昭雪那边，我自然会去问。至于李小姐你……”
他上下打量着李梦，目光落在她因紧张而攥紧的手指上，“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