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不是现在要推出‘情绪感应金属’联名嘛?你就等她发布会当天,我们出原稿版权打她脸!”
“你真要动法律?”
“我们不怕官司!”
“那傅衍慈要是插手……”
“他插得了哪门子手?”胡金华冷笑一声。
“他的身份早就不是清白的了,他想插,除非他愿意让傅家被拖下水!”
柳含烟点点头。
“那我们就等她出错!”
当天晚上,傅衍慈独自一人坐在书房里,桌上摊着厚厚一摞ar品牌发布会的资料,他翻得慢,每一页都看得很仔细,尤其是产品核心设计逻辑部分。
安然写的每一句话他都认识。
她的逻辑早就不是从前那个只懂情绪宣泄的小姑娘了。
她现在的所有表达都是构建好的,是清晰、完整的、有章法的—她已经真的走到了他曾经以为她永远够不到的地方。
而他,还在原地。
他想起那天在巴黎洗手间,她看他的眼神冷得像刀,她说“你没参与我的伤,就别想参与我的愈合”。
他看着她离开的背影,像看着一个他永远也追不回的人。
他站在过去,她走进未来。
这之间,不是情感的距离,是人生的分叉口。
他低头,打开抽屉,从最底下拿出一只旧盒子。
里面是当年她写给他的一封信。
只有短短三行:
【你如果哪天想我了,就看看那本我一直没画完的草图集!】
【我不是不想你知道我有多痛!】
【我是知道你永远不会看!】
他那时候没看。
现在他看了,可已经什么都晚了。
他想告诉她—我看了,我真的明白了。
可她再也不听了。
他把信重新放好,关上抽屉,靠在椅背,闭上眼。
她已经是他今生的劫,也是他这一生,最配不上,也最放不下的那个人。
凌晨五点,c市天刚泛起鱼肚白,城市像刚刚从一场浓重的梦里醒过来,街头还没多少人,偶尔有清洁工推着垃圾桶走过,铁轮在石砖地面上发出低沉的滚动声。
安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