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明明身边有mark,他一直在……”
“我知道他在!”安然低声打断。
“但我不能答应他!”
“你不是不能,是不敢!”
“是!”她点头。
“我不敢!”
何曼曼坐下来,轻声说。
“你可以试试。
你不是从来没想过他,是你怕你万一又赌错了!”
安然握着茶杯,指尖轻轻颤了一下。
“曼曼,你知道我现在最怕的是什么吗?”
“什么?”
“不是再一次爱错!”
“是我一旦接受了他,我就会不自觉依赖!”
“那一旦有一天,他也不在了,我就连现在都回不去了!”
“我已经走得太远了!”
“我没有退路了!”
何曼曼看着她,眼里满是心疼。
“那你要走到什么时候才是头?”
安然笑了,笑得轻,像是在对自己说。
“走到我真的不再需要依靠的那一天!”
“现在我还会怕,我还会难过,我还在想着‘如果当初那场火没烧起来,如果他早点醒悟,我们是不是会有另一个结局’!”
“这些念头一旦有了,就会让我的刀迟钝!”
“我不能迟钝!”
何曼曼没再劝,只低声说了一句。
“你如果哪天撑不住了,别连哭都不敢!”
“哭,是人该有的反应!”
当天下午,傅衍慈坐在书房,看着眼前摊开的合同一页页翻过去,却一句都没看进去。
他一夜没睡,今天也没去公司。
他知道安然在做什么,她在准备反击。
他也知道,胡金华母女盯上她不是一天两天。
而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。
她不让他管,不让他靠近,甚至不让他插手一丝一毫。
他甚至不敢给她发消息。
昨天他试着拨通她的电话,被直接挂断。
他只发了一条:
【安然,我不想看你一个人扛!】
没回。
他知道,她现在只靠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