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回。
她又发了一条。
“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太没用?”
他当时在开会,手机响了一次,他看到她的名字,按了静音。
后来她再没问过他意见。
等他再想开口,她已经自己写完商业计划书,自己找了投资人,自己跑了十几家机构谈合作。
再后来,她不问他了,也不再对他说“我好像哪里做错了”,她开始冷静、开始沉默、开始拒绝。
她再也不是那个对他掉眼泪的小姑娘了。
她变成了他看不懂、抓不住、再也接不住的安然。
他现在唯一能做的,就是背地里清理掉所有可能威胁到她的人。
可她不会知道。
她也不想知道。
她只会认为他是在弥补,是在多管闲事,是在试图以“我还有用”来换她的一句软话。
他知道,她不愿再依靠任何人了。
可他就是想留着她身边那一个位置。
哪怕不靠近,也想站着。
哪怕她再不看他,也想为她拦一剑。
夜深了。
安然坐在苗苗的床边,看着孩子睡得香甜。
她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,然后起身走到阳台。
她点了一根烟,很久没有抽了。
风吹着窗帘飘起,她闭上眼,轻轻地靠着门框。
烟燃到了指尖,她没抖,只是盯着火星一点点往下烧。
这世界从来不缺疼的事。
她只是学会了不哼。
她知道她已经站在了悬崖边上,风一吹,所有人都在等她摔下去。
但她不会。
她不想赢谁。
她只是,不能输给过去的自己。
不能。
再也不能。
夜里快两点,安然还坐在阳台的藤椅里,风有些凉,窗帘被吹得轻轻起伏。
她没披外套,穿着一件灰色的长袖t恤,脚上踩着拖鞋,整个人看起来没什么情绪,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坐着,像是在等什么,又像是在发呆。
桌上那杯热水早凉了,月光照在玻璃杯上,投出一圈淡淡的光。
屋里没有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