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玄舟看了眼这床铺,他也不知。
“或许是下人换上的吧。”
听他这么说,江昭也没含糊,她方才回来时走得匆忙,鞋袜没穿好,脚上沾染了不少泥沙,于是便在换衣裳时打了盆水,把脚冲干净。
知道这一切都是齐玄舟安排的时候,江昭也没含糊,扯过挂在她面巾旁的帕子,将脚上的水擦干。
齐玄舟见状,眼睛比脑子动作快,先行闭上,而后他又睁开。
他与阿昭是双生兄妹,是世间关系最亲近的人,倒也无需如此避嫌。
江昭坐在床榻边,擦干净一只脚,放下后又翘起另一只,细细地擦着。
还不忘感叹东宫的奢侈,普通帕子竟是名贵的天蚕丝。
江府只有擦脸的帕子才会用到。
就在此时,门外传来动静,二人纷纷朝外头看去。
晏为卿推门而入,看到屋内场景,不由脚步一顿,视线落在了江昭手中的帕子上。
今日到了净恩寺后,晏为卿才得知他原本的厢房因大雨屋漏,要事在身,他只是吩咐行官给他找一间有空余的厢房便可。
行官翻找册子之后,只发现江昭住的院子有空位,于是让下人将晏为卿的行李搬去,刚好见太子的下人也在打扫床铺。
那下人以为晏大人住另一侧,便将江昭的床铺收起,换上了新的,把晏为卿的面巾挂在江昭旁边。
看此情景,三人心中大概也明白是怎么回事。
所以……
江昭擦脚的手一抖,差点拿不住这帕子。
难怪她觉得枕套眼熟,这绣着这花纹的衣裳她穿了三年,能不眼熟吗?
晏为卿地视线从面巾移到江昭脸上,他面无表情。
江昭讪笑着,赶紧把脚放下站起身,当着晏为卿的面使劲地拍了拍手中那条帕子,好似要把脏东西拍干净。
晏为卿并未理会,他朝着齐玄舟的方向,作揖顿首。
“见过殿下。”
齐玄舟自然是明白阿昭闯祸了,他轻咳一声,上前几步将江昭的身影挡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