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晏为卿收回手,坐在床榻,用眼尾冷冷地扫着她。
江昭自幼性情顽劣,很是会使唤人,以往晏为卿不觉有何不对,既然选择将她带回家,那便定是竭尽全力对她好,自然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妥协。
江昭极会看人脸色,见晏为卿妥协,她就敢蹭鼻子上脸。
让她养成了此般娇气,懒散的模样。
晏为卿沉默不语,他将被褥往里侧挪,把江昭盖得严严实实,再拿过自己放在一旁的外衣,盖在身上,而后躺着。
他合上眼睛,记起在国子监第一次见到江昭的场景。
她跟在江时叙后头,见着他时眼睛一亮,晏为卿心中喜极,可江昭私下找他,开口闭口就是要划分界线。
“晏为卿,你日后装作不认识我好不好?”
江昭在他面前依旧是那副任性的模样,只不过周身的棱角被磨平不少,像是一朵生命力顽强的花骨朵因缺少养分而凋零。
晏为卿心沉了下去。
他不认为那些人如今的态度转变是长久的,江昭若是吃透了人心冷暖,便会自己回来。
让她长长记性也好。
……
卯时初至,晨光熹微。
刺眼的日光透过窗子打在江昭脸上,她皱了皱眉,脑子还没从梦中清醒,感受到身旁有人,她便下意识朝热源靠近。
齐玄舟抱着她胳膊,恍惚间,江昭以为自己回到了晏家,她与晏为卿共处一室的时日。
她声音有些含糊。
“晏为卿,我今早要吃三个肉包。”
晏为卿早已起身离开,齐玄舟听见声音,他侧头望向粘在自己身上的江昭。
寂静良久。
察觉不对的江昭蓦然睁眼,与齐玄舟四目相对。
回过神后,江昭第一件事就是甩开齐玄舟的手,连忙朝后退去,一副不愿与他沾染关系的模样。
齐玄舟垂下眼,眸光黯淡。
阿昭果真是厌恶极了他,可明明,他才是阿昭亲兄长……
江昭不知他是否有听清自己的话,她小声试探。
“殿下,您方才没听到什么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