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诗情迈着从容的步子走到车前,利落打开车门,坐定,一系列动作都无声却有力量。
旁边秦楚言同样沉默不语,右手放在方向盘上,伤口处鲜血凝成血柱往下滴落。
他没好气地抽出几张纸巾,胡乱地擦着血迹。
洁白的纸顷刻间被鲜红的血洇透,看着有些恐怖。
男人的举动苏诗情都看在眼里,却没有半点反应,只神色清冷地目视前方,仿佛完全不在乎他的伤势如何。
虽然刚才爷爷叮嘱过她,让她关心一下秦楚言,可此时此刻她做不到也开不了口。
按照她结婚前的脾气,不甩给秦楚言一巴掌才怪。如今能忍着不发火,已经是看在爷爷的面子上了。
秦楚言暂时用手帕包住伤口,不悦拧眉。
这个女人,绝情起来还真是让他刮目相看。
从前他只是轻微咳嗽,她都能变换花样煲上十几种汤来照顾他。
现在他都流血了,她居然能不闻不问。
呵,善变的女人。
蓦地,秦楚言幽幽的问出一句:“你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?”
苏诗情摇摇头,一分钟也不想跟他独处。
恰巧这个时候,高曼的电话打了过来。
电话那头的声音甜的发腻。
“楚言,我刚刚又做了噩梦,你能不能过来陪陪我?像小时候那样。”
面对高曼的请求,秦楚言根本无法拒绝。
车子停在路边,苏诗情走下车,再无什么表情起伏。
今天她愿意陪着秦楚言回亲家也是要报答老爷子这几年的照顾,如今他就好像还完了恩情。
无债一身轻。
高曼挂了电话,心情有些忐忑,她面前摆着夹杂在文件里的离婚协议。
苏诗情已经在上面签好了名字。
此刻,她有些拿不准,不知道应不应该把这些文件连同着离婚协议送到秦楚言面前。
苏诗情这是新花样?想要博得秦楚言得同情吗?
还真是可笑!
“那个该死的女人又在耍什么花样?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。”高曼明媚的眉眼闪过一丝恨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