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我知道,我只是怕你会介意。”
叶灼枫很轻地叹了口气,端着咖啡杯扭头看他:“不,逸辰,你并不‘知道’,至少没有真的理解我的意思——我并没有‘介意’,我不会因为你让我少睡了半个小时而生气,更不会因为你是叶逸辰,是我男朋友,我就强压着我的不快,强颜欢笑地跟你说‘没关系’——你明白吗?我在包容和理解,而不是毫无底线地迁就。”
叶逸辰听着他的话,晨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,在叶灼枫的眉骨投下细碎的金斑。叶逸辰看着混血儿说话时微微颤动的睫毛,那湛蓝的眼眸中含着真诚和耐心,喉咙突然有些发紧。
他的手指无意识蜷缩进睡衣口袋,那里还残留着刚才慌乱按掉闹钟时的温度。
他想起小时候那些关于凌越的零星记忆,那次凌越给他钱让他去买草莓蛋糕,店里卖完了,他不敢空手回家,最终只能买了块栗子蛋糕。回家后,他站在玄关不敢脱鞋,盯着纸盒标签上的“栗子蛋糕”四个字,好像配料表上每个字都是罪证。
那天凌越把他打得多狠他已经不记得了,也许是下意识屏蔽了那些过于痛苦的记忆,只记得他再没吃过栗子蛋糕,每次看到那四个字都有一种恶心混杂着绝望。
——但那明明只是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情啊。
温热的触感突然贴上脸颊,是叶灼枫把陶瓷杯贴上了他的脸颊。黑咖啡的雾气袅袅上升,在他镜片染开薄雾:“逸辰,你在想什么?能不能告诉我?”
叶逸辰微微咬唇,抬头看他:“我只是在想凌越。你说得对,我对这些‘错误’、‘小事’有些太敏感了,因为我从小到大都经历都告诉我,这些错误是很严重的事情,不能犯,也不可调和。我……对不起。”
叶灼枫眼中无奈更甚,忍不住用另一只手捏了捏他的脸:“还在道歉,是我刚刚的话白说了?”
叶逸辰摇了摇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