巡捕察言观色,劝道:“我看那领头的不像是个寻常官差,多半有些职位在身,那些个太学生本就麻烦得很,就算自己没什么本事,谁晓得这个师长,那个朋友会不会认得什么达官显贵?”
又道:“前一向不是有个姓韩的学生,王公大臣,说骂就骂的,咱们这丁点大的地方,要不是真有必要,是不是别跟他们对上的好?”
“我本就是为他们着想,不想给他们惹事!”马巡捕恼道,“就怕那些个学生见了个小娘子就走不动道,个个学着好汉帮忙出头,把小事闹成大事,才要把人叫来!”
“那京都府衙来人也不像好惹的,我后头去问,好似府衙新上任了个判官也姓秦。”
“小娘子着实生得俏,只怕哪个学生看上了,托亲求友搭个手也是有的,我怕她乱说话,也不好逼得狠了,正巧今日巡兵上门,后院一气把那摊子上的东西全买了,还叫她日后来咱们后巷摆摊,免得跟那些个学生凑一堆——马头,你看如何?”
马巡捕听得“秦判官”三个字,心中已是一紧。
若非那刁子钱实在给得多,要不是知道当真只是个孤女,没甚倚仗,他怎么可能为了几个钱,轻易搭这个手?
眼下既然发觉不对,他立刻就转了口风,道:“学生脾气也难惹!既然京都府衙都上门了,那小娘子本也没什么,只要不出去瞎说话,便由她去吧!”
轻轻巧巧,就把这事揭过了。
等把人一打发走,这马巡捕仍觉不对,又另寻了个人来问,果然与前头这巡捕所说差不离。
他转头便出了朱雀门,去得州桥方向,找了个熟人探话,只问那新来的秦判官可有带什么人一道上任。
那熟人同他老交情,想了想,道:“是带了几个人,不过也没甚要紧——府衙里头杂事成堆,他才那几丁人,顶什么用?还不是得指望我们这些个老人。”
马巡捕又问他晓不晓得秦判官带来的人都安排进了哪里,都是什么来历。
“这我就不清楚了。”那熟人道,“不过里头有一个年轻人也姓秦,叫什么秦纵,也不知同秦判官什么关系,安排去了左右军巡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