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都府衙不是头一回借调学生了。
既借调过太学生,也借调过国子学学生。
如果借调到寻常背景的太学生,当然是可以随便使唤,但要是遇得一两个只是来镀个履历的,报到之后,平日里连面都不露,就十分讨嫌了。
韩砺还未答话,那半掩的门从内拉开,一人笑着走了出来,叫道:“正言,你来得正好,趁着郑官人在,我带你去见一见他。”
竟是那右军巡判官秦解。
他一边说着,见得外头排着的几个人,略作迟疑。
韩砺便道:“官人这里公务要紧,且先忙着,我的事也不急,一会再说。”
秦解也就没再推脱。
几个排着的连忙依次进去,该签字的签字,该说事的说事,一时说完,秦解便急急出来,带着韩砺就往外走。
签完字、说完事的差官们见得秦解这般态度,哪里还有看不明白的。
“这又是哪一位高门子弟?”
“好端端的,大把地方可以给他镀一身金,何必来府衙。”
“打府衙出去,听着像是真做了事的,估计以为比去礼部、宗正寺之流的好听吧?”
“必定又是报个到就走的,害我白高兴一场。”
那妻弟也在太学读书的哈哈一笑,道:“抢啊,刚刚还抢得起劲,现在你们怎么不抢了?这借调的太学生,便让给诸位吧。”
其余人立时跟着互相谦让起来。
这个说给你,那个说我不要给他,唯恐最后把这走关系的学生丢到自己手上,白占掉一个名额,将来不好再要人。
这里一众差官杞人忧天,那一头,秦解带着韩砺一路走,却是一路介绍起京都府衙中诸位官人情况来。
如今的京都府尹十天半个月都难得在衙门露一次面,不过是个挂名,负责公务的乃是权知京都府事郑伯潜。
“郑知府同曹相公是姻亲,他家女儿嫁给了曹相公的内侄。”
秦解意有所指地提醒了一句。
韩砺应了一声,并不以为意。
曹相公的枝脉在朝中多了去了,他才没有闲工夫去一个个理会。
他头一次撰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