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根本没有去理会秦解的面子。
而秦解尴尬之余,却也无法反驳,沉默了几息,方才再道:“但只错了一个日期,实在不够份量。”
“那便多找几个——既然知道这文书乃是伪造,难道会只有一个纰漏?”
“况且哪怕只有一个纰漏,难道不能借机生事?”
韩砺一面说,一面指了指桌上那宋家食肆地契住址:“这食肆正是今日辛巡检盯梢之处,若无意外,对面暗设赌坊一处。”
“秦兄既会做官,又岂能不会讲故事?赌徒之中,怎可能没有违法乱纪的?”
“那赌坊既然设在宋家食肆对面,此时又有伪造文书,为何不能是那食肆为歹人设计,想要设法夺了过去,以便隐匿赌坊?”
“今次元宵走丢人数众多,案子通天,虽一时半会不能破,难道不能拿来做筏子,做由头?”
“那赌坊里既有歹人,为何不能是这群歹人劫掠、拐抢的上元节观灯妇孺?”
“你只说盯上那赌坊久矣,此时怀疑歹人买通了官差,试图假借买卖房屋之名,隐匿自身,阻挡下头巡检办那元宵大案——这样罪名,难道架阁库的勾当官会不怕?”
“不用闹到郑知府面前,他自己就会好生掂量一番,若是闹得上去,就更好了,难道那架阁库经得起彻查?”
难得韩砺说这许多话,又怎会没有成效。
秦解听到此处,再无犹豫,当即拍板道:“那便依正言所说,我便拿这宋家食肆做由头!把那架阁库的尤管勾叫来!”
韩砺却是拦他道:“秦兄何必去找他,不能等他自来找你么?”
秦解还在琢磨这话中意思,没来得及反应过来,就听得门外一阵脚步声,又有敲门声。
那韩砺一面先叫“请进”,一面却是向着他道:“官人且进去里头自忙公务,此处交由我来处置就是。”
说着已是站起身来,对着秦解做了个“请”的手势。
正当此时,门外人应声而入,带进来一名架阁库的老吏。
那老吏一进门,先向秦解行礼,叫一声秦判官,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