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吃了人做的好东西,立刻又被直接当面夸赞,也不知是刚刚那雪蒸糕有些甜,还是米食吃多,陈夫子竟有些晕陶陶的,笑呵呵道:“当不得,当不得!”
又笑骂道:“小子狡诈!先前问他,他还说不识得你,只是承了那个叫程子坚的学生好意,才拐来拐去,捞到点好东西吃——那猪脚饭、扣肉,我都有分到一口两口的,样样合我老头子胃口得很!”
“早知如此,我何苦绕来绕去,刚开始便把他名字报了出来,岂不简单得多!”
宋妙笑道:“也是方才认识两天。”
她简单说了几句两人认识经过,复又道:“原本还想着托那韩公子代为引荐,眼下先生既然亲至——小女有一桩不情之请,虽是冒昧些……”
陈夫子连连摆手,道:“冒昧什么,我上门讨吃的都不冒昧!”
宋妙笑着把想要去查买扑公示宗卷的请托说了。
此处宋妙正请托陈夫子帮忙,太学的教舍之中,几名夫子也把一众上舍生聚集了起来,道:“阅卷之事,就交托给你们了。”
太学公试一年一度,却是只对下、内二舍,上舍生另有考试,不在其中,而上舍生里头成绩优异者,少不得被夫子们叫来帮着批改答卷。
今日批改的乃是下舍的经义答卷。
从早上开始批,一直批到下午,上舍生们只在中间简单吃了几口饭。
批卷乃是非常枯燥事,尤其那下舍的答卷各有各的离谱,在这一干人等看来,实在是浪费时间,却又不能推脱。
趁着先生不在,自然个个怨声载道。
然而旁人不过抱怨这卷子答得差,抱怨事情繁琐,却有一人说笑似的道:“你们只会说,却不如某些人聪明得很,晓得躲懒。”
众人闻言望去,却见说话的乃是那四子之一的蔡秀。
“谁人躲懒了?”有人问道。
蔡秀笑了笑,却不直接点名,只道:“有一人才接了调令,你们猜是谁?”
立刻就有人答了出来,道:“是那韩砺罢!”
蔡秀哈哈一笑,道:“还是正言聪明,哪一回不是早早借故躲了出去,这许多年,谁人见过他跟着咱们一道阅卷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