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辛巡检脑子却只能转得动一处,正跟郑官人吵着,根本没理会外头来的卫兵,也没听进去对方说话。
他本就憋了气,此刻得了机会,正好发出来,喝道:“郑官人,你却也别太过分,兄弟们日夜熬着,总不能全给些潲水吃吧——昨天也是晚上加一顿,你们那厨子图省事,菘菜煮水,连油都不舍得放多点,去得早的味道还过得去,去得晚的那菜都沤得直淌水!”
“先前公厨的饭菜就没见得多好吃,而今还能更难吃不成?”
郑官人立刻回击道:“谁叫你们昨儿临时说,大晚上的,连买菜都买不到,能做出个什么花来?今日眼见就是饭点了,厨子全无,我能给你弄熟就不错了!”
辛巡检冷笑:“要不是昨晚是临时说的,说不定那厨子早通风报信出去,就叫人跑脱了!你拿这个来说事!”
这话虽然诛心,却并非无中生有。
郑官人马上也嚷了起来,骂平日里左右军巡院的挑事,旁人都不说什么,独他们今日晚上要加餐,明天要多做宵夜,后天又要早开饭一个时辰云云。
两边正吵,韩砺听得耳朵疼。
他稍一思索,便上前一步道:“实在不行,不若劳烦郑官人现出去找个厨子回来,顶个一顿两顿的?”
郑官人冷笑,两手一摊,道:“锅都要烧起来了,你现找厨子,上那找去?谁人那么厉害?我却没那个本事!”
一边说,一边又打量一眼韩砺,道:“你是那借调来的韩学子吧?门都没摸清,就急着在这里管事了?你要有那本事,现找个能当用的厨子回来,我把厨房让给你管!”
他这自然不过是气话。
然而韩砺却一点头,道:“既如此,那我就去找了人来——只那雇金怎么算?”
郑官人怒极反笑,道:“衙门里头是没有这笔帐的,你要是找得人来,把这一顿应付过去,只要下头不挑毛病说难吃,我做主,把那几个被抓厨子的工钱全贴补给他……”
韩砺微微一顿,并不答话,只在心中默数。
果然一、二才数完,那三还没来得及数出来,一旁那辛巡检已经叫道:“拿官中份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