孔复扬几次想要开口,“我”了两声,终究还是闭了嘴。
韩砺又问道:“你待要怎样?”
“什么怎样?”
孔复扬把头偏开,做一副仍旧不怎么服气的样子,但声音已经弱了下去。
“因你术算、统筹能力甚强,远超旁人,我今、明两日要借你力气帮着统整人力,分配监牢。”
“但等过上几天,事情松一些,我本是想让你转去跟着辛巡检审案的。”
“辛奉此人在京都府衙数十年,能力甚强,捉过的贼人、案犯,只怕比你我见过的人还要多,今次案件所涉甚广,你此时多看一看他如何审讯,怎样判断,将来为官,必定有能用的时候……”
“但这不过是我一意孤行,既然你不愿……”
“谁说我不愿了!”
孔复扬急得不行,连忙把头转了回来,因为转得太快,“咔吧”一声,险些把颈椎扭了。
他“嘶”了一声,连忙拿手去扶后颈,顾不得痛,急急道:“我当然愿意!这次听凭那些个人再啰嗦,我也绝不再中途打断,说些嫌弃话!”
“你愿意,旁人眼下却未必再愿意了!”
韩砺一下子就翻了脸,冷笑道:“你以为你是谁,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,会写字的学生遍地都是,我们是借调过来搭手的,你以为会写几个字,会算几个数,比旁人能耐些,就人人都要捧着你了?”
“先前那几个差官听说给他们做文录的是个太学上舍生,极有文名,还有特地去换了衣服见你的,也是个个一心想要表现,才努力把话说得多些——谁知竟得你那样嫌弃,他们人来找我的时候,气得眼睛都红了——你愿意还有个屁用!”
“啊?他们……他们话都说得颠三倒四的,这还是有心要做表现??”孔复扬张大了嘴。
“你看外舍生文章觉得如何?”
只这一句,孔复扬就恍然大悟,一时只后悔,“唉”了半晌,道:“这也……这也……”
韩砺又道:“你以为他们不会说话,难道你自己生来就会说话?焉知旁人看你,不似你看他们?”
孔复扬呆了一下,总觉得好像自己被骂了,骂得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