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终,理智战胜了那点因为猜忌而产生的退缩念头。她是拉文德家族的继承人,是东北行省的领主,她不能逃避。而且…她也想看看,阿拉里克二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。
“知道了。”她重新抬起头,脸上恢复了惯常的冷静和威严,声音听不出任何波澜,“回复宫廷传令官,就说我…欣然赴宴。”
卡林迪亚皇宫的阴影似乎并未随着白日的庆典而散去。艾格尼丝站在书桌前,窗外的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。赴宴的时间快到了,马车已经在门外等候。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捻着裙角的蕾丝,冰蓝色的眼眸中却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冷静。
她沉思了几秒钟,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。迅速转身,回到书桌前提笔,在一张空白的羊皮纸上飞快地写下几行字。字迹依旧优雅,却带着一种不同寻常的急促。写完,她没有用火漆封口,而是从颈间解下了一条细细的银链,链子下面坠着一枚小巧却精致的、雕刻着拉文德家族荆棘花纹章的白金吊坠——那是她母亲留给她、也是家族继承人的信物之一。她小心翼翼地将项链和信纸卷在一起,用一根细麻绳系好。
“玛丽亚。”她唤来一直候在门外的心腹侍女长。
“大人。”玛丽亚立刻走了进来。
“这个,”艾格尼丝将那个小小的卷轴递给她,声音低沉而严肃,“立刻派我们最可靠的人,用最快的速度,送到克罗米镇的落叶驿站,交给驿站的女老板艾拉。记住,必须亲手交到她手上,告诉她…万不得已时,再打开。”
玛丽亚看着女爵眼中那从未有过的凝重,心中一凛,郑重地接过卷轴:“是,小姐!属下明白!”
艾格尼丝看着玛丽离去的背影,轻轻吐出一口气。希望…永远不会到那一步。 她最后整理了一下衣裙,脸上重新戴上了那副无懈可击的冰冷面具,转身,走向那场未知的宴席。
皇宫宴会厅灯火辉煌,水晶吊灯散发出璀璨的光芒,悠扬的乐曲在空气中流淌。贵族们衣香鬓影,觥筹交错,脸上挂着虚伪而熟练的笑容,仿佛南方的惨败和宫廷的暗流从未发生过。
阿拉里克二世坐在主位上,红光满面,似乎心情极佳。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