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主子,喝药吧。”赵全劝着。
可他端得手都麻了,裴景修不为所动不说,还侧过了身子。
“主子,不喝药,您的身子怎么能好。”
赵全叽叽喳喳不停。
许是嫌他太吵了,裴景修起身,拿起药碗,就要倒进花瓶里。
赵全惊叫:“主子,可不能倒啊!”
方子是国师大人开的,用的药材可全都是世间难得的药材。
就这一碗,就得花费千金,要不是裴家家底厚……
“主子,您就喝点儿吧,药凉了,药效可就大打折扣了。”年纪轻轻的,赵全却皱成着脸,俨然一副老妈子的模样。
“主子呦,良药苦口,您若是觉得这药苦涩,属下还给您准备了蜜饯,喝了药,给您甜甜嘴。”
边说着,赵全边从匣子里取出装着蜜饯的盒子。
油纸里包着好几种,样式丰富,跟蜜饯铺子似的。
“主子,您就喝些吧。”
赵全端的是煞费苦心。
“裴相,你这是耍孩子性子,还怕药苦?”
一身明黄龙袍的男子突然绕过屏风,走了进来。
赵全瞳仁一颤。
“见过陛下,陛下万岁!”跟在裴景修身边,多大的官都见过了,唯独这位,满身威严,他甚至不敢直视。
皇帝径直来到窗前。
裴景修在听见皇帝声音的那一刻,拳头瞬间攥紧了。
他迅速跪下,皇帝的手却伸过来,将他稳稳扶起。
“景修,人还病着,就不要顾及这些虚礼了。”
皇帝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无奈。
裴景修听了,却是眉头一颤。
皇帝何时来的?
又在门外听了多久?
皇帝突然到访,下人不可能不通传。
唯一的可能就是陛下的人拦下了。
皇帝为什么要这么做?
看他是否装病?
还是……
本就虚弱的身体顷刻被冷寒包围。
万幸,方才他同赵全没说什么。
“陛下驾临寒舍,微臣未能远迎,实在惶恐,还请陛下恕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