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处,唐悦的身影在路灯下晃了晃,举起手里的保温袋晃了晃。
我加快脚步。
我小跑着穿过人行道,唐悦的轮廓在路灯下越发明晰。
她穿了件米白色针织衫,发梢被晚风吹得乱翘,手里的保温袋还冒着热气,隔着两步远都能闻到酱骨头的甜香,那甜香浓郁而诱人,让我的肚子都开始咕咕叫了。
“今天孙哥给我发了二十条消息。”她见我站定,先开了口。
声音有点哑,却带着笑。
我这才注意到她眼尾泛红,像刚哭过又拼命憋回去的模样。
“他说张工当场连合同都没看就签了,说马尾姑娘追着研发部问了三个小时技术参数……”
话音未落,她突然往前一步,胳膊环住我腰。
我被撞得后退半步,后背抵上旁边的梧桐树,那粗糙的树皮蹭得我的后背有点痒。
她的脸埋在我肩窝,针织衫蹭得我下巴发痒:“卢宇,你知道吗?我刚才在便利店等酱骨头收汁,老板娘问我笑什么,我说我男朋友今天特别厉害。”
我喉结动了动,手悬在她背上半天,才轻轻落下。
怀里的温度透过衬衫渗进来,混着她发间淡淡的茉莉香。
去年冬天在她公司楼下等三小时的画面突然闪出来——那时我蹲在台阶上搓手,鼻尖冻得通红,她举着烤红薯跑出来,说“傻子”,可手心里的红薯暖了我整颗心。
“厉害个屁。”我低头蹭了蹭她发顶,声音闷得像含了块糖,“早上还被王猎头堵在招聘会,孙哥的简历夹都掉地上了。”
“但你赢了。”她仰起脸,眼睛亮得像沾了星子,“你总说混日子,可你从来都在拼命。”
身后突然响起零星的掌声。
我转头,看见公司玻璃门里探出几个脑袋——孙hr举着手机,屏幕还亮着视频通话界面,张工的脸在屏幕里笑着挥手;马尾姑娘抱着笔记本,眼睛弯成月牙;连保洁阿姨都站在茶水间门口,手里的拖把忘了放。
“卢总!唐姐!”孙hr喊得破音,“大家说要庆祝,茶水间有陈姐煮的酒酿圆子!”
唐悦松开我,耳尖通红。
她转身朝人群挥挥手,又悄悄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