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上高速那会儿,雨突然下得更大了,噼里啪啦砸在车顶上,跟有人拿石头子儿砸似的。我打开收音机,想听听路况,谁知道平时挺响的交通台,这会儿滋滋啦啦全是杂音,跟闹鬼似的。我调了几个台,要么没信号,要么全是雪花声,气得我猛拍了下收音机:“操!破玩意儿!”
“别拍了。”后排突然传来那男的声音,吓我一跳。我从后视镜里瞅他,他正低头盯着怀里的塑料袋,兜帽还是压得很低,只能看见脖子,白得跟纸似的,连个喉结都没有。我心里咯噔一下,赶紧把目光挪回路面,手在方向盘上搓了搓,全是冷汗。
“那啥……大哥,您去公墓,到了地儿我可就得调头回来,那边黑灯瞎火的,我……”我想套套他的话,顺便壮壮胆。
“有路灯。”他又回了仨字,跟挤牙膏似的。我琢磨着这人是不是有病,大半夜跑公墓看路灯?可转念一想,管他呢,送到地儿拿了钱赶紧走人,惹不起还躲不起吗?
开了大概二十分钟,导航提示下高速,转上一条乡间小路。雨稍微小了点,但能见度还是低,路边的杨树在风里晃来晃去,跟一群吊死鬼似的。我把车灯调到远光,可照出去也就十来米,前头黑黢黢的,跟张着大嘴的怪物似的,要把人吞进去。
“大哥,还有三公里就到了。”我又从后视镜里瞅他,这一眼差点没把我魂儿吓飞——他不知啥时候把兜帽摘了,正盯着我看呢!
那是张什么样的脸啊!白得跟死人似的,两腮凹进去,眼窝深得能塞俩鸡蛋,眼珠子灰蒙蒙的,跟蒙了层雾,嘴唇紫得发黑,嘴角还往下耷拉着,跟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浮尸似的。我猛地踩了脚刹车,车子在湿滑的路面上打滑,差点撞到路边的树。
“你……你他妈是人是鬼?”我浑身哆嗦,手死死攥着方向盘,冷汗顺着下巴往下滴,砸在座椅上。
那“人”慢悠悠笑了,嘴角咧得老大,露出两排参差不齐的牙,白得发灰,跟墓地里的石头似的。“你看呢?”他说,声音沙沙的,跟指甲刮玻璃似的。
我大脑一片空白,想开车门逃跑,可浑身软得跟面条似的,咋都使不上劲。就在这时候,他怀里的塑料袋突然动了一下,发出“簌簌”的响声,像是有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