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还没反应过来,就看见刘鬼的左手突然伸过来,抓住我的小拇指,猛地一拧。“咔嚓”一声,钻心的疼从手指传来,我惨叫一声,眼前一黑,差点晕过去。等我回过神来,刘鬼已经把我的小拇指放进了塑料袋,冲我挥了挥手,慢慢走进了雾气里。
我瘫坐在地上,看着自己血淋淋的手指,哭得跟个孩子似的。远处的墓碑在雨里若隐若现,像是无数个张着嘴的黑洞,要把我也吸进去。
不知过了多久,我才挣扎着站起来,往车上走。路过公墓门口的时候,我看见值班室的灯还亮着,想进去借点纱布,可刚走到门口,就听见里面有人说话:“老刘啊,今晚咋这么热闹?先是来了个烧纸的,现在又来个断指的,啧啧,秋分前后果然不太平啊。”
另一个声音说:“谁说不是呢,刚才我看见有个黑影抱着塑料袋往墓地里走,那塑料袋里……好像还缺根手指头。”
我浑身的血瞬间凉了,猛地想起刘鬼临走时的笑容,还有他那句“反正已经找到了”。原来,他早就盯上我了,从一开始拉他上车,就是个陷阱,他根本不是要找黄毛,而是要拿我的手指头当替代品!
我不敢再听下去,跌跌撞撞跑回车里,发动车子就往市区开。路上我一直在想,今晚之后,是不是就没事了?可我心里清楚,这事儿没这么简单,鬼的交易,哪有那么好收场?
回到家,已经凌晨一点多了。老婆看见我血淋淋的手,吓得差点晕过去,赶紧帮我包扎,边包扎边哭:“大柱,你到底干啥去了?跟我说实话,是不是惹上黑社会了?”
我咬着牙没说话,心里却在骂:操他妈的黑社会!比黑社会更可怕的,是鬼啊!
包扎完手,我躺在床上,怎么都睡不着。凌晨三点多,我听见客厅里有动静,像是有人在翻东西。我猛地坐起来,抓起床边的棒球棍,悄悄走到客厅门口,往里一看,只见一个黑影蹲在茶几前,正在翻我今晚带回来的包!
我握紧棒球棍,大喝一声:“谁!”
那黑影猛地转过头来,我借着月光一看,差点没把胆儿吓破——那不是黄毛吗!他的脸白得跟纸似的,嘴角的黑痣变成了紫黑色,左眼珠往外凸着,像是被人挖出来过又塞回去的,脖子上还有道深深的勒痕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