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操他妈的。”我骂骂咧咧掀开被子,脚刚着地,就看见裤兜里耷拉着根黑黢黢的玩意儿。我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伸手一拽——是根长头发,油乎乎的,缠绕在钥匙串上,末端还打着个死结,跟活物似的盘在金属环上。
我猛地甩开手,钥匙“当啷”掉在地上。这串钥匙我昨晚明明攥在手里跑回来的,除了房门钥匙和车钥匙,哪儿来的头发?我蹲下身,盯着那头发看,越看越眼熟——昨儿在凶宅浴缸里,水面漂的就是这种头发,又细又长,发尾分叉得跟扫帚苗似的。
“叮铃铃——”手机突然在床头柜上蹦起来,我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。屏幕上跳着个陌生号码,归属地显示“未知”。我咽了口唾沫,手抖得厉害,滑了三次才接通。
“喂?”我声音发颤,跟含着口冷水似的。
电话那头先是“沙沙”的电流声,接着传来个沙哑的女声,像是喉咙里泡了水,“咯咯”响着:“你拿了不该拿的东西……晚上十二点,送回来……”
“你谁啊?别他妈吓老子!”我想骂,可尾音直往上飘。
“送回来……不然……”“不然”俩字拖得老长,变成“啵然——”,像是水泡破裂的声音,接着“嘟”的一声,电话挂了。
我盯着手机屏幕发愣,突然听见卫生间传来“滴答”声,像是水龙头没关紧。我起身去关,刚推开卫生间门,就看见镜子上多了道血手印,五指张开,掌心朝上,像是谁按在上面时用力抠进了玻璃,指缝里还渗着暗红的液体,顺着镜面往下淌,在洗手池里积成个小血洼。
“操!”我倒退两步,撞在马桶上。镜子是我上周刚换的,这会儿干净得能照见我煞白的脸,可那血手印却实实在在地印在上面,连指甲缝里的纹路都清晰可见。我伸手摸了摸,镜面冰凉,那血却温热,沾在指尖黏糊糊的,凑近闻闻,还有股铁锈味。
窗外突然“轰”的一声炸雷,我猛地转头,就看见外头下起了暴雨,雨点砸在玻璃上“噼里啪啦”响,小区里的路灯全灭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