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接着写道:史迪威“对华东战局的成败毫不关心”,而且拒绝向那里发放租借的弹药。“简言之,我们夺取了密支那,但却丧失了整个华东”。由于当时蒋介石是在罗斯福的强大压力下才向缅甸派遣部分y军的,所以这封信不但批评了史迪威将军,而且也间接地批评了总统。
这一回,总统算是“领会了对方的意图”。18日,史迪威被召回。在他临行之前,委员长授予他青天白日特别勋章,这是中国授予外国人的最高荣誉勋章。可以想象,史迪威拒绝了这个奖赏,但他咬牙接受了随后举行的告别茶会的邀请。告别会上,蒋委员长扬扬得意,口若悬河,而史迪威则闷闷不乐,一言不发。27日,这位“刺儿头”飞离中国,一去不复返。
随着史迪威和高斯大使相继于1944年9月和11月离去,中美关系上第一阶段的误解就此结束。
而他们的继任者的到来,又揭开了第二阶段的序幕。这个时期的误解在深度上并不亚于前一个阶段,但在性质上却有着微妙的差别。
史迪威已识破了蒋介石的军事意图,而高斯则看穿了其政府的“民主”主张。
蒋介石拒绝向日本人进攻,使史迪威处处碰壁。就这一点而言,人们无法不对史迪威深表同情,但他这个人视野狭窄,缺乏政治头脑。当蒋介石仍然大权在握时,他却在做在华所有中美两国军队总司令的美梦,这未免太不明智了。
史迪威将军和高斯大使受职业外交顾问的影响很深,他们不加批评地全盘接受了这些顾问对中国共产主义的错误认识。史迪威自己就曾要求任命小佩顿·戴维斯担任“(他)这次任期的联络官”。戴维斯生于中国,父母都是新教传教士。约翰·斯图尔德·谢伟思也有相似的家庭背景,1944 年7月他作为使馆人员来到中国,当时在中国的其他职业外交官都有着基本相同的观点,他们写给国务院的报告是由他们负责中国问题的上司范宣德批转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