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言重了,塞外风沙大,扎营困难些也是常情,斥候营连日奔波,稍作休整再派出,也是体恤士卒。”
李承乾厉声打断,问道。
“郑仁泰,延误军机,按律当如何?营伍不整,按律当如何?尔身为右武卫大将军,御下不严,纵容懈怠,又该当何罪?!”
“此非寻常懈怠,此乃战时!贺鲁残部就在百里之外游弋,薛延陀斥候随时可能出现在城下!尔等如此玩忽职守,是将数万将士的性命,尔等心中,早已不把自己当作大唐的军人!”
一连串的质问,如同重锤砸在郑仁泰和刘副将等人心头。
李承乾令常胜听令,一身明光铠的常胜如铁塔般跨步出列,杀气腾腾。
“刘副将延误军机,营伍不整,顶撞上官,拖下去,重责五十军棍!即刻执行!郑仁泰御下不严,罚俸半年,戴罪留任!右武卫所部,限一个时辰内,营盘整肃完毕!斥候营,立刻派出三队斥候,向北、西北、东北三个方向探查五十里!延误一刻,提头来见!”
“喏!”
常胜大手一挥,两名羽林卫立刻扑上,不由分说架起面如死灰的刘副将就往外拖。
刘副将杀猪般的嚎叫传来。
“殿下冤枉!郑将军!救我啊。”
郑仁泰死死盯着李承乾,听着堂外传来的军棍声和惨嚎。
他最终颓然低下头,说道。
“末将遵命。”
李承乾看都没看他一眼,转身对李靖拱手说道。
“大总管,事不宜迟,请允准承乾即刻巡查各营防务、粮秣仓储、军械库房,军中蠹虫,后勤积弊,一日不除,大军一日难安!”
李靖抚掌赞道。
“殿下雷厉风行,明察秋毫,正该如此!请!”
他心中对这位太子监军的评价,再次拔高。
这哪里是纸上谈兵的娃娃?分明是深谙军伍、杀伐果断的统帅之才!这一记下马威,立得漂亮!
接下来的半日,整个灵州大营都笼罩在太子监军带来的高压之下。
李承乾带着常胜、王玄及行军司马署的精干人员,如同最精密的机器,深入营区、仓库的每一个角落。
此处箭垛位置不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