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啧啧,阵前一箭射断王旗,收买军心啊!那些边军现在只认太子龙旗,怕是不认陛下的龙椅了。”
“还有河东!听说太子在河东就杀了好多人,抄了好多世家,积攒了无数钱粮兵马,这次又带着大军回来,不敢想啊!”
这些如同附骨之疽的流言,戳中了帝王心术中最忌讳的部分,兵权!储位!玄武门!
一些原本保持中立,甚至对李承乾颇有好感的官员,在听到这样的字眼时,脸色也不由得变了,心中打起了鼓。
朝堂上的气氛,在凯旋的喜庆之下,变得微妙而压抑起来。
当李世民再次临朝,商议如何封赏北征将士,尤其是如何酬谢太子这擎天保驾之功时,朝堂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。
终于,一个素以耿直闻名的清流老臣,颤巍巍地出列说道。
“陛下,太子殿下此番北征,功勋卓著,实乃社稷之幸,殿下毕竟年轻,骤立不世之功,恐非福兆,昔日霍骠骑之例,不可不察,臣以为封赏宜厚,然兵权之事,当慎之又慎,不若让殿下卸去监军之职,潜心修德,学习治国之道,方为长久之计。”
这话看似为太子着想,实则隐含削权之意。
有了第一个,就有第二个。
很快,又有几个官员出列,或明或暗地表达了类似的担忧。
“陛下,太子殿下之功,旷古烁今。然军旅之事,终非储君长久之责,殿下既已扬威塞外,功成身退,正其时也。”
“臣附议。殿下久在军中,远离庙堂,于国本恐非益事,且手握重兵,久居边关难免惹人非议啊。”
“陛下,北疆既平,当务之急是恢复民生。殿下凯旋,正可主持安抚流民、恢复生产等善后事宜,此亦是大功一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