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出来了。
可是妈妈却看不出来。
是啊，她不可能看出来的。
其他人也看不出来。
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，虚假又机械的运行着。
小时候的他就早早意识到了这件事。
因为他发现自己感受不到妈妈的爱。
哪怕产后抑郁的妈妈用尽她所有力气表达对他的爱。
可他感觉不到。
他逐渐意识到世界不太对，只是当时年幼的他还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因。
他尝试过做出\"不正确\"的事情，想让妈妈变得像她自己。
可是没有用，他们还是被带回了裴家，而妈妈还是放不下那个男人。
甚至他主动提出一起离开时，妈妈明明也想的，可是她逃避了这个问题。
就像这个问题不该出现一样。
她被困在那具身体里，被控制着一点点凋零枯萎。
那时只有五六岁的裴言琛不懂，为什么他和妈妈会被关在这样的地狱里。
直到他被奶奶推入泳池。
死亡的窒息和池水的冰冷占据了他所有的感官。
可是就算太痛苦，痛苦得他已经没有力气挣扎。
他发现自己的意识还是很清醒。
裴言琛突然感觉自己的尝试其实没有意义。
他的改变没有用，就像他还不能死一样。
他任由自己沉入池底，就像他麻木的接受了命运的安排。
哪怕有时候压制不住内心真实的自我，他也只是私下玩弄一下其他人，没再有过想摆脱命运的想法。
他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存在情绪，更别提喜不喜欢自己所面对的一切。
可许星妍看出来了，这个在故事中并不存在的人看出来了。
裴言琛感觉自己一直平静的情绪再次变得复杂。
他深深看了许星妍一眼，点了点头算是肯定了许星妍的猜测。
“但我开不开心，喜不喜欢，没有意义。”
许星妍呆呆的听着他的回答，下意识的疑惑道：“怎么会没有意义呢？”
“这是你真实的想法，对你来说就是有意义的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