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,不准带枪。”
“二,不准伤对方性命。”
人群无声点头,金属冷光在袖口、腰间若隐若现——全是砍刀、钢管,但确实没有一把枪。
山鬼骁看向小奇:“到你了。”
小奇走进灵堂,同样上香、祭拜,然后取下一把开山刀。
当他回到队伍最前端时,山鬼骁已经迈步向前。
“出发。”
没有呐喊,没有口号。
五十多人的队伍沉默地跟在身后,脚步声整齐得令人心悸。
他们走出街道,踏入西段的地界。
夜,东段与西段交界。
街道空荡得诡异。
往日喧嚣的夜市摊贩、醉酒嬉闹的客人、揽客的霓虹招牌——全都不见了。
只有紧闭的卷帘门,和偶尔从缝隙中透出的、小心翼翼的目光。
没人敢露头,甚至没人敢开灯。
整条街像被抽干了声音,只剩下夜风卷着废报纸“沙沙”地滚过路面。
路口。
大头、雷子和老虎清点完人数,低声报数:
“七十八个,全到了。”
王兵站在最前方,指尖夹着最后一支烟。
猩红的烟头在黑暗中明灭,映出他冷峻的侧脸。
他深吸一口,缓缓吐出,烟雾在月光下散成青灰色的雾。
然后——
“啪。”
烟头被弹落在地,鞋底碾过,火星迸溅,熄灭。
我靠在一旁的电线杆上,脚边放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蛇皮袋。
每经过一个兄弟,我就从里面掏出一件家伙递过去——
钢管、砍刀、指虎、链条……
金属碰撞声“叮当”作响,在寂静的街道上格外刺耳。
有个新来的小弟接过砍刀时手有点抖,我拍了拍他的肩:
“别担心!”
他咽了口唾沫,摇头,把刀柄攥得更紧了。
“走了。”
王兵的声音很轻,却像刀锋划破夜色。
我们迈步,踏入东段。
脚步声在空荡的街道上回荡,沉重、整齐,像某种远古巨兽的心跳。
前方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