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等他说完,王兵已经直起身子,掸了掸西装袖口并不存在的灰尘:“明天早上八点,准时来报道。”那语气就像在晚饭吃什么一般。
阿狗呆滞了两秒,突然“咚”的一声把额头砸向地面。一下、两下、三下大理石地砖上很快绽开暗红的血花。
王兵皱眉退后半步,朝虾子猛勾了勾手指。
“把钱支给他,让他先去把医院的钱付了!”
虾子猛瞪圆了眼睛:“兵哥,这”
王兵拍了拍虾子猛的肩,“按我说的做。”
虾子猛咽了口唾沫,小跑着去了财务室。
阿狗还跪在那里,血和泪在脸上混成肮脏的沟壑。
王兵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突然冷笑:“垫的钱从你工资里扣——每月扣一半,直到还清。”
阿狗拼命点头,鼻涕糊了一脸。他颤抖着去接虾子猛递来的信封,手指在牛皮纸上留下几道血痕。
王兵已经转身走向电梯,经过我身边时,手肘不轻不重地撞了我一下:“满意了?大善人。”
我望着阿狗佝偻的背影,他正把信封死死按在胸口,像捧着救命稻草:“他确实挺可怜的…”
“打住。”王兵按下电梯按钮,不锈钢门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,“我可不是开慈善堂的。”
电梯门开启的瞬间,他忽然勾起嘴角:“那辆二手车正好缺个司机,出门谈生意也方便。”
电梯下降时,我看着楼层数字一个个跳动,突然笑了:“确实,这样一来也安全些,免得到时候出车祸了,那可就不好了。”
王兵从鼻腔里哼了一声:“阿杰,闭上你的乌鸦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