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捆的钞票被取出时发出沙沙的声响,点钞机开始运作,机械的“唰唰”声像是某种无情的倒计时。
我注意到龙白的金丝眼镜反射着冷光,遮住了他的眼神。龙王则像尊雕像般纹丝不动,只有食指偶尔轻叩桌面的声音证明他不是蜡像。
当最后一张钞票清点完毕,财神的小弟俯身在他耳边低语。
这个动作持续了整整十秒,期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。财神突然用金丝手帕擦了擦嘴角——
“根据账目显示,”财神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,“山鬼骁堂口的盈利比王兵高出百分之十七。”他顿了顿,手帕轻轻按在鼻尖,“按照约定,由山鬼骁接任众之堂堂主之位。”
会议室里的温度似乎骤降了十度。
其实这个结果我们早有预感——山鬼骁的产业就像一棵盘根错节的老树,每一根枝干都深深扎进这片土地的血管里。
我们的突袭对他们而言不过是挠痒痒,那些被砸的场子第二天就能重新开张,损失的流水转眼就能从其他渠道补回来。
而我们呢?就像一群拿着玩具枪的孩子,以为打碎几块玻璃就是胜利。
山鬼骁那次夜袭直接瘫痪了我们三分之一的产业,收水的链条断了,打单的渠道堵了,连最基础的安保都捉襟见肘。
现在想来,我们所谓的“反击”简直可笑。
王兵的背影僵硬得像块钢板。
我看着他西装后颈处渗出的一小片汗渍,突然想起那天在停车场,他摸着那辆二手车时说的话:“有些东西,光靠狠劲是抢不来的。”
我们缓缓起身,像是认定现实一般,财神将账本推还给我们,王兵接过账本,我们就打算离开。
我们缓缓起身,动作迟缓得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。
财神那双戴着翡翠戒指的手将账本推过光可鉴人的会议桌面,账本在红木上滑动的沙沙声格外刺耳。
王兵伸手接住账本时,我注意到他的指尖在微微发抖。
账本封面上还沾着极光娱乐收银台前那场混战留下的咖啡渍,如今看来就像个耻辱的印记。
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胶状,每走一步都需要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