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兵按下免提键,虾子猛的声音传来:“兵哥,小奇来了。放不放?”
“让他上来。”王兵掐灭手中的烟,烟灰缸里已经堆了七八个烟头。
门被轻轻推开时发出“吱呀”一声。小奇今天穿了件黑色立领衬衫,衬得脸色格外苍白。他手里提着两个铝合金箱子,走路时能听到里面金属零件碰撞的细微声响。
“兵哥。”小奇把箱子轻轻放在办公桌上,金属与实木桌面接触时发出沉闷的撞击声,“我哥在堂口处理点家务事,特意让我来道贺,莫怪。”
王兵示意他坐下,小奇却站在原地没动。他深吸一口气,突然鞠了个九十度的躬:“之前是我不懂事,给兵哥添麻烦了。”他的声音有些发颤,“一直没机会道歉,同你说声对不起。”
我注意到他垂在身侧的手在微微发抖,额角还有一道未愈的伤痕。
王兵愣了一秒,随即大笑起来:“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还提它干嘛?”他起身拍了拍小奇的肩,“以后来极光玩,酒水给你打对折。”
小奇这才如释重负地笑了。他熟练地按下箱子的密码锁,“咔嗒”两声,箱盖弹开的瞬间,我和王兵同时倒吸一口冷气——
左边箱子里躺着两把乌黑发亮的格洛克17,右边箱子里整齐码放着上百发黄澄澄的9mm子弹。枪身上还泛着新枪特有的枪油光泽。
“这是”王兵的声音有些发干。
小奇利落地抄起一把,动作娴熟地卸下弹匣,拉套筒检查枪膛,整个过程不超过三秒。
“新货,原厂。”他的手指抚过枪身的序列号,“我哥说,新堂主上任,总得有点压箱底的家伙。”
我和王兵虽然见过枪,但真的摸枪,还是头一次。
“替我谢谢骁哥。”王兵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枪管,却在碰到冰冷的金属时微微一颤。
小奇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们一眼,临走时突然回头:“对了,我哥让我转告——”他模仿着山鬼骁沙哑的嗓音,“‘不是非必要,千万不要随便用!’”
门关上的瞬间,王兵像被抽走全身力气般跌坐在椅子上。我们俩盯着桌上那两把凶器,谁都没有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