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这句话，晏眠所有的力气用完，已经无法再说出一个字来，他看着姜怀宁沉甸甸的金色眸光，那里面是正在极度克制的暴虐，以及在他说出这些话之后，多出来的一分痛苦以及……恨意……
晏眠心口酸痛，因为剑的原因，也因为姜怀宁的眼神，他想摸摸对方的脸，可手却没能抬起来。
意识陷入黑暗的一瞬，他听到对方声音，像是在喃喃自语，又像是在控诉，夹杂着无限的悲凉。
“为什么？”
晏眠彻底没了意识。
姜怀宁抱紧晏眠，感受着怀中的人一点一点的消失直至完全泯灭，金色的眸子没有了波动，刚才那些爆炸般的情绪随着晏眠的消散而去，只留下一片沉寂，如同死水一般，没有一丝光芒。
他望着自己已然没有任何对方痕迹的双手，目光空洞。
这个动作持续须臾，他嘴角动了动。
“为什么呢？”
像是在问晏眠，又像是在问自己。
晏眠再有意识的时候，是在医院里面。
他先是听到了外界的声音，交谈声，脚步声，哭泣声。
因为暂时只有听觉恢复，所以即便这些声音不大，他也能听得格外清晰，有离他近的，也有远的，一层一层的涌过来。
但多日的沉睡让他是大脑暂时无法处理这些声音，他只能感知，无法解读。
晏眠眉梢动了动，
刹那间，他听到什么“滴”的一声，于是离他近的那些声音突然诡异般地消失了，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，果然下一刻，那些刚刚消失的声音瞬间席卷而来，比刚才的更强更大，震耳欲聋。
有些吵，晏眠眉梢不耐地蹙着，脑袋里炸成一团。
等周围终于归于安静，没人在捯饬自己身体的时候，晏眠舒服了许多，这样不知道过去了多久，他睁开了眼睛。
雪白的天花板，显示着数值的医疗仪器，简单的窗户，雪白的床……
晏眠眨了眨眼睛，大脑空白了一瞬，后思绪开始回笼。
他昏睡了太久，大脑格外迟钝，看着忙碌的医护人员，晏眠迟钝到很久才意识过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