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切的种种都让沈裴忌懊悔得想死,但偏偏又死不掉,这种感觉简直就是一种极致的痛苦。
“你晚上睡觉的时候,难道没有梦见过宝宝吗?”姜时愿黑漆漆的杏仁眼幽深深的看着他,声音很轻的问:“他有没有告诉过你,他被车撞的时候有多疼,被医生夹得细碎从子宫里取出的时候是什么感觉?”
沈裴忌:“……”
这次他的嘴张张合合好几次,仿佛是突然间患上了失语症,连一个音节也没能挤出来。
倒是布满血丝的眼睛,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,被她问得痛不欲生。
失去宝宝姜时愿同样痛苦。
现在诛着沈裴忌的心,同时也是在对她自己剜心泣血。
伤敌一千自损八百。
傅宴修最看不起的套路……
但姜时愿此刻却不想顾忌了,只想要沈裴忌也跟她一样痛苦。
至少这样才公平。
姜时愿像是突然想到什么“啊”了一声后,近乎残忍的继续开口道:“不对,你连宝宝的最后一面也不愿意见,所以我想他应该也不愿意到你梦中找你。”
火灾中虽然外部只是燎到些头发,但沈裴忌还是吸入了不少的浓烟,需要住院治疗。
如今再被姜时愿的话这么一刺激,一口心头血从嘴角渗了出来。
但沈裴忌仍抱着最后一丝期望,恳求的拉着姜时愿的手,过了许久才找回自己发颤的声音。
“你……你都是骗……骗我的,对不……不对?”
如果姜时愿是为了报复他出轨方梨,编造出来的谎言,只要她点头承认,他一定还是会马上原谅她……
沈裴忌充满恳求跟一丝尚存的希翼,眼巴巴的看着姜时愿。
求她。
求她是对他说谎。
但偏偏姜时愿抬手就将他的手甩开了,眼里的厌恶不再加以任何掩饰,道:“这家医院不是何勤家的产业吗?你可以让你的好兄弟查查,我姜时愿说的话里有没有一个假字。”
这句话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沈裴忌那口强撑着的力气被彻底抽离,两眼一翻,身体也彻底失去意识的向后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