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第三天,七八辆军用载重卡车驶入征兵处。
按照报名顺序,一张张年轻面孔整齐列队,轮流跳上不同编号的车辆后厢。
“高袍!四号车!上车!”
“宋平!四号车,上车……秦拾?你上副驾驶待着。”
接受新兵的军官念到秦时,忽然停顿一下,然后说道。
“呸!参个军也有关系户!真恶心!”
高袍坐进载重卡车,小声嘀咕道。
“人家是衡州最早的开拓者家族,估计是秦家的少爷。”
宋平挠挠头,憨厚一笑。
他年纪比其他人大,有过社会的毒打,深刻明白“关系户”无处不在。
至少这位秦拾少爷只是镀金,并未危及到其他人的利益,甚至造成祸害。
从正午时分到日头渐渐西斜,才完成所有的点名。
几辆满载的军用重卡排成长龙,行驶于不算宽敞的道路,坐在副驾驶位的秦时透过车窗,看见大片大片荒芜贫瘠的天与地。
橘黄色的余晖照耀着毫无半点生机的荒野,令他想到大西北的戈壁滩。
不管开上多久,开出多远,永远都是野草和砂石,以及大风刮起的呛人烟尘。
夜色像晕染开来的浓重墨水,军用载重卡车停在地图上标记出来的休息区域。
众多还未完成入伍的“新兵”围坐到篝火边,接送他们的军官荷枪实弹,寻找远程瞭望的狙击位,分配巡逻岗哨的警戒小组。
这份专业素养让新兵既崇拜又渴望。
“目前西线有三道构筑完成的防御体系,我们前往的是附近最大的壁垒城,代号‘白杨’。
你们这帮新兵蛋子会被分到三大训练营,一号的‘火蝎’、二号的‘铁拳’,三号的‘黄泉’。
祈祷吧,不要被分配到‘黄泉’,那儿走出去的服役新兵,主要负责当‘填线宝宝’,参与高烈度的推进任务。”
顶着两道黑色剑形肩章的尉官一边啃营养膏,一边乐呵呵道:
“两个月的操练,铁胚子炼成钢,然后再扔到大熔炉里烧,能坚持下来,往后就是尖刀的材料。
坚持不住,倒在哪儿,埋在哪儿。战争就这样,它不是啥过家家的游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