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沈卿啊,在追随于朕的诸位臣公中,朕一直觉得你是最识时务,最聪明的。眼下有一个难题,恐怕也只有你能替朕解忧了。”
沈玉衡躬身行礼,语气诚恳,“微臣虽人微力薄,但很愿为陛下效力,万死不辞。不知是怎样的难题,连陛下都难住了?”
“啧,也不是什么难题。”
南少泽收敛起眼里的漫不经心,平静道,“简单来说,就是朕的母后死了。沈卿你觉得用什么死因来解释,才显得不那么突兀,而且又能把她死了这件事情,利用到极致呢?”
“……什么?”
什么征兆都没有,堂堂大齐太后,死的这么草率么?
沈玉衡着实诧异了一瞬。
虽然接下来这个问题他本不该问,可最终还是没有按捺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好奇心。
“敢问陛下,太后娘娘是因何离世?”
南少泽磕完了一把松子后,拿起了搁在一旁的折扇摇了摇,折扇尾端挂着的玉佩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轻晃,更显得他姿态悠然。
“是朕杀的。”
“已经没了利用价值,不如杀了了事。”
即使如今沈玉衡除了江安宁的事情之外,什么也不关心,此刻也被惊掉了下巴。
他观察着南少泽的神色,犹豫了半天才开口说了一句“陛下节哀”。
因为眼前这位刚刚杀了生母的陛下,脸上貌似真的一点儿哀伤都没有。
合拢折扇,南少泽笑睨了沈玉衡一眼,“不是什么大事,却可以拿来做做文章,铲除掉碍眼之人。沈卿觉得,应该拿来对付谁?”
他虽然在笑,可沈玉衡知道,这抛出来的问题并不是什么君臣闲话。
聪明人对话从来都不用费心力。
既然找上了自己,肯定是与他也切身相关。
思虑了几个来回,沈玉衡的目光落在了暖阁正中央摆着的天子剑上,一字一句,不徐不疾。
“臣妄自揣测陛下心意,若有说错之处,还请陛下见谅。”
“自古英君名主做的第一件事,都是收拢兵权。手里有了雄兵良将,才有指点江山的底气,才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