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颜确实有些不好意思：“抱歉弗兰德医生，是由于我的个人原因。”
“好吧。”弗兰德想了想，“诊所也没有和你签合约，没有强制力量的捆绑，你既然想离职，跟我说过就好了。”
他并没有挽留，好像前面那句话只是单纯好奇她离开的原因。
容颜有些感触。
凭心而论，自从她来到黑星之后，除了最开始遇见的那几个流氓地痞，后面几乎就没遇见过什么糟心的人和事。
大半原因都要归功于医护助理这个身份。
从内心来讲，她真的觉得弗兰德医生是个很好的人，邬宁也是。
邬宁静静坐在一旁，见她看向自己：“决定好了？”
容颜点点头。
“什么时候呢？”
邬宁今天刚进行的脸部植皮，皮肤又重新变得光滑起来，她那店挣的点钱全砸赌场和诊所了。
她淡淡地笑着，目光有些飘渺悠远。
这一瞬间，容颜仿佛看到了第一次和她相遇的邬宁。
当时，她衔着香烟，弥散的烟雾沐浴在灯光下，半张脸隐藏在阴影中，整个人身上一股浓浓的故事感，明艳又孤寂。
虽然那条街的人都说她烂泥扶不上墙，但容颜一直觉得，邬宁是个复杂又真诚的人。
口袋里的化妆品和钱币是她永恒的滤镜。
容颜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总让自己遍体鳞伤，情不自禁想再说些什么。
却被邬宁抬手制止：“颜，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。”
容颜无声地叹了口气。
她本来想帮着弗兰德医生度过这两天找新助理的交接期，弗兰德却不同意。
他说：“你既然要离开，就最好趁早走，黑星是越来越乱了。”
弗兰德摆摆手，没再多说进了里间。
容颜愣了愣。
回家的路上她一直在想，她和邬宁没提到过离开黑星啊，难道这么明显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