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情不自禁地亲了亲她,开始讲述这三年来他在诺顿的点点滴滴。
战场是一个非常讲究资历的地方。
他刚去那会,碰见过很多刺头,不服和排挤更是家常便饭。
他们总是会用一种不屑厌恶的眼神看他,西泽也无所谓,不过是一群不值得他浪费心力的人罢了。
只是一开始的艰苦条件确实让他不适应。
诺顿苦寒,风沙大,最初他整宿整宿地睡不着,第二天早上起来洗漱发现毛巾冻得像钢板,砸在墙上咣咣响,所谓的热水也只不过是比冷水温度高一点罢了,那里的水根本烧不开。
结束一天的训练后,发现军靴中全是融化过后的冰雪,几天下来,他的脚裂了,还能看到黏稠的血水。
那天晚上,他一个人坐在阳台上,第一次抽起了烟。
烟是别人给的,他和那人打了一架,那人被他揍服了,再也没有出言挑衅他,偶尔还会请教请教他,顺便献上他窝藏的“赃物”。
西泽尝了一下,呛得很,辣得他想流泪,反手丢在地上踩灭。
他当时看着地上闪闪烁烁的火星,逐渐被冰雪浸湿,熄灭,死亡,最后和雪水沦为一体,落在地上,不知何时又能随着蒸发的水汽飞到天上。
都是这样的吧。
他盯着远方黑夜里隐隐约约的雪山之巅,一切都只是暂时的,总有那么一天,他也会去到那里,回到容颜身边。
只是这个过程实在是有些太苦了,西泽想。
但这话他没告诉容颜,而是揉了揉容颜的脸:“你就是雪山,是我的朝圣之巅。”
容颜没说话,静静靠在他的颈窝里,西泽的领子和胸口都湿透。
系统拿着小手绢抹泪:“太苦了,我平时手指破了点皮都恨不得痛哭流涕拿个喇叭昭告天下。”
西泽无奈叹气,拿纸给她擦:“就说不要听了吧。”
“你接着说。”
怀中人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。
见她倔得很,西泽只得接着说。
战场很残酷,诺顿尤甚,可能今天还言笑晏晏的战友,明天就会沦为星兽的口下亡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