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壁的陆淮洲动作一顿,他听到了什么,昭昭?
容颜看着郑重的云初,心中知晓,大概是陆淮洲的身份有了回信,她露出茫然无知的神情:“师姐,怎么了?”
陆淮洲听出来了,这是容颜的声音,她在和她师姐说话。
不过以前,他在东厢房从未听到过流萤小筑的动静,今天是怎么回事?
脑中突然浮现出了那只橘猫的身影,是它?
容颜说过,她的院旁布有阵法,前几日在阵法的作用下,他从未听到过隔壁传出声音。
今天白日里,橘猫无意中扫开那些石头破坏了阵法,容颜又被自己气得跑出了流萤小筑,自然没有看到这一幕。
习武之人耳聪目明,他又住在距离最近的东厢房,容颜与她师姐的对话,此时一字不落地传入陆淮洲的耳中。
刚才她们似乎提到了自己,陆淮洲拿剑的手顿了片刻,终究还是没有出声提醒她们。
云初收起了以往的温柔,不苟言笑道:“他是京中赫赫有名杀父弑母的成阳侯世子,陆淮洲。”
“什么?!”容颜惊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。
陆淮洲浅笑着放下了手中的竹子,月影幽幽,细长的竹影落在地上,这让他想起了陆岩含恨而终的那晚,也是这样的好月色。
他躺在破败的草席上,满眼怨恨地仇视着陆淮洲,干哑的嗓音像是厉鬼,一遍又一遍地诅咒他:“陆淮洲,你这个杂种,弑父杀母,残害幼弟,你不得好死……”
这话他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,陆淮洲满不在意地掏了掏耳朵,对着陆岩轻蔑一笑:“放心吧,成阳侯府一定会绝后的。陆成辉死在了女人身上,这下好了,可真是成灰了。”
“至于你……”陆淮洲扯了扯嘴角,笑得诡异又愉悦:“新皇登基,成阳侯自愿以血为祭,祈求上苍福祷众生,真是让人引以为傲的侯府荣耀啊,就让它与你一同落幕吧,我的好父亲。”
陆岩却得意地笑了起来,脸上的皮叠在一起都起了褶子:“哈哈哈哈哈哈陆淮洲,你很恨我吧,那又如何,你身上仍然留着成阳侯府的血,只要你在一天,成阳侯府便不会没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