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轻柔地抚摸着手中的紫竹笛,犹豫许久,还是将它放在了桌子正中央,叫人一眼就能看到。
他带上门,房中干净得像是从来没有住过人一样,只除了正中间耀目的紫竹笛。
陆淮洲步过中堂,眼神扫过回春院的一草一木,他在东边的竹下舞剑时,容颜在西药田采药经常会抽空抬头看。
北边的后院里,她总是会手把手教他辨识药材药性。每日清晨,他走出房门时,总能看到出现在南边院门的容颜。
少女身上总是洋溢着用不完的活力,惊喜地笑道:“好巧啊陆淮洲,我也刚出门。”
陆淮洲抬步朝着圆形的拱门走去,一直步出了很远,再也见不到少女明媚张扬的笑意,只有他站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。
就这样吧,陆淮洲告诉自己。
他一步一步沿着鹅卵石小路走去,自始至终没再回过头。
潮生堂。
柳执杏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面前的青年,回谷这么久,他第一次见到这个小徒弟力保的人。
过盛的容色被一身青衣压得死死的,看着只像个文雅书生,而非杀人如麻的武将。
陆淮洲略一拱手:“深夜惊扰谷主实在于礼不合,陆某深表歉意。”
堂上的柳执杏神色疲惫地挥挥手:“世子有话直说吧。”
他也懒得打什么马虎眼。
陆淮洲神色淡淡,“陆某已叨扰贵谷一月,自知顽疾难愈,便不再给贵谷添麻烦了。”
柳执杏听出了他的意思:“你要走?”
陆淮洲点点头。
他神色复杂地看着堂中长身玉立的青年,眉心紧蹙。
凭心而论,他并不讨厌陆淮洲,但有了阑珊的前例,柳执杏实在是不想容颜再重蹈覆辙。
他叹了口气,“不必了,你可以继续留在谷中,我亲自为你解毒,只要你——”
“谷主。”
“不再接近容颜”几个字还没说出来,就被陆淮洲打断,柳执杏不明所以。
他神色平静,声音渐冷:“淮州失礼。”
柳执杏难得愣在原地。
……
“不好啦颜颜,颜颜你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