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祎收到指令,又匆匆离开。
关上电脑,赫卿安走到玻璃窗前,微微拉开百叶窗,目光扫过办公室外那群眼眶发黑、神情萎靡的员工。
轻轻叹了口气,他其实并不能共情这些人,出于老板队对员工的关怀,他拿起订了餐和咖啡,随后拎起西装外套,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公司。
老板不下班,没人敢走,这是职场的潜规则。
但他不屑于这种虚伪的仪式感,在他看来,这种无效率的加班不过是上层无能的表选,二员工们的顺从更是愚蠢之至。
或许刚出社会时每个人都曾觉得自己与众不同,但现实很快将人们的棱角磨平,打磨成平庸的模样。
但当女孩成为母亲,男生成为父亲,从一人吃饱全家不愁的精神少年变成家里的顶梁柱。
责任像一座无形的大山,压得他们喘不过气,逼得他们变得中庸、油滑、谨小慎微。他们害怕失业,害怕失业的连锁反应,甚至到40,连老板给的一坨粑粑都得说笑着说它是香的。
赫卿安无力改变什么,他只能在早会上冷眼旁观,看着上层滑稽的表演怒火中烧来掩饰自己戴在脸上的白色脸谱。
曹旭升正模仿视频中人物的发音,42岁的中年男人,舌头略显笨拙,七月份的魔都正是热的要命的时段,只是他习惯节俭,地下二层的停车场也想当凉快,他开着车窗,他的英式发音便在停车场中回荡。
好一会,曹旭升才发现赫卿安在看他,老脸一红,着急开口带了点老家的口音:“赫总,您甚会儿过来的了,这……闹笑话了不是。”
在最质朴纯粹心思不多的人面前,是赫卿安难得的放松时间,他嘴角上扬,指了指曹旭升的手机:“唐顿庄园。”
“嗯,抖音推荐的,看很多人跟着学,我就学了。”曹旭升憨笑,摸了摸脑袋,“讲的不好,我们没文化,不像你,那是天上的文曲星降世,看一眼就会。”
“这个我还真没你讲得好。”赫卿安打开车门,上车后轻声道。
真话,赫卿安上小学那会,英语老师教的是米式发音,应该全国大多数地区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