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完赫卿安13岁之前的故事后,许誩还是叫了一辆车,雾浓天寒,他担心赫卿安感冒。
回到家后,许誩把人按在沙发上,自己去接了一杯热水,泡了一片汤子姜片,送到赫卿安手里,问他:“你是觉得你没有救下那个女孩,觉得愧疚吗?”
赫卿安摇头,他的手虽然被许誩捂了一路,还是有些冷,他一只手握着水杯的杯柄,一只手虚虚靠近杯壁用水温kongkaozhe烘着手心。
他说:“我只是看清了我的伪善,虚伪。”
多年来,他活在镜头下,几乎被捧成了一个完美的小孩,而他自己也尽量把自己能做到的一切做对,做完美,像是做试卷上的答案一样。
“那后来呢?你那会儿应该只是第一次发现身体的痛苦可以缓解你心里的疼痛。”许誩想了一会儿追问道。
赫卿安点头,仿若思维迟钝一样,半天才回答。
“后来,我越来越抗拒去演戏,可我妈替我接到了剧本却越来越多,我就……和她大吵了一架。”
隆冬,天空飘着零星的雪花,北方的天干燥的要死,这回他饰演的是一个半秃头,长辫子的商户少爷,家道中落,他站在雪地里,看着曾经侍候自己,而自己懵懂的萌动出的爱恋的女孩,穿着一件不红的半旧衣物,就进了一个小院子,做那家院子46岁主人的第七房姨太太。
导演说赫卿安眼里没有戏,都是呆滞,还有一些恐惧,像是丢了魂一样。
他怎么能不丢魂呢?
那个饰演自己侍女的女演员,不正是一年半之前的那个女二号吗?
她明明有那样“好”的资源,怎么沦落到演十八线的配角了呢?
那个恶臭的导演明明说她和制片人……
赫卿安第一次被导演责骂,使性子跑出了剧组,留下一地惊愕的掉了一地的下巴。
钱利芳第一个追了出去。
母子两人吵了起来,“你不就是在房顶上看了一场活春宫吗?怎么心疼那个臭俵子了?那就是个千人上,万人欺的賎人!”
“妈?”十四岁的少年赫卿安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母亲不停上下开合的嘴唇。
妈妈在说什么?
她都看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