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将布包朝向众人,让每个人都能看清。
“诸位请看,包裹失活粉的布料。”
“若臣没有看错,这应是蜀锦所制。”
他的声音顿了顿,目光似有若无地掠过王怀和陈英哲。
“蜀锦名贵,寻常人家轻易用不起。”
“臣被逐出陈家之时,身无长物,孑然一身,平日用度尚且拮据,又怎会用如此贵重的蜀锦,去包裹一包见不得光的药粉?”
“这,未免也太不合常理。”
他这话,意有所指,像一根针,精准地刺向了某个方向。
王怀听着,心中咯噔一下,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,双腿都有些发软。
他怎么会知道这布料的来历?
难道、难道他知道了?
陈英哲死死盯着那块沾着泥土的蜀锦,瞳孔骤然一缩。
那花纹,那质地。
这分明是他前些时日,送给王怀的那匹蜀锦裁下来的一块!
他记得清清楚楚,因为那匹蜀锦的颜色和纹样都颇为少见。
王怀是陈家的人,若此事真是他所为……
陈英哲只觉得一股寒意窜出来,整个人都僵住了。
这孽障,竟敢如此胆大包天!
这是要将他也拖下水啊!
就在这时,一位须发半白的太医颤巍巍地站了出来。
这人正是太医院的李太医,平日里不甚言语,此刻却目光灼灼。
他看向皇帝,躬身行礼。
“启禀皇上,老臣、老臣有事禀报。”
皇帝目光微抬,示意他说下去。
“老臣前几日午后,曾在药庐附近,看见王怀医丞行色匆匆地进了药房。”
“当时他东张西望,神情颇为紧张,似乎怕被人瞧见。”
“老臣当时只当他是有急事,并未多想。”
“如今想来,他那模样,确有几分鬼祟。”
“药房乃重地,非当值或取药,等闲不得入内,他进去许久才出来,不知在里面做了什么。”
这话一出,王怀的脸血色全无,冷汗浸湿了后背的衣衫。
他万万没想到,李太医竟会将他那日的行踪看得一清二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