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怀的心,彻底死了。
他知道,无论他说什么,都无法改变陈英哲的决定。
他现在就像一块沾染了污秽的破布,被陈家毫不留情地丢弃了。
眼下他身受重伤,又无处可去,天色将晚,难道要他在街头自生自灭吗?
他咬了咬牙,放下了最后一点尊严,声音带着一抹哀求。
“父亲,看在往日的情分上,天色已晚,我如今这般模样。”
“可否、可否请您差人将我送到附近的客栈?”
他知道自己这个要求有些厚颜无耻,但此刻,他实在没有别的办法。
周围已经有三三两两的路人驻足,对着他们指指点点。
那些复杂的目光落在陈英哲身上,让他觉得颜面尽失。
他的脸色更加难看,不想再与王怀多费口舌。
或许是那最后一点未泯的良知在作祟,或许是怕事情闹得太难看。
他终究还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。
“罢了!”
他侧过头,对身后的家丁吩咐。
“将他送到街尾那家客栈,给他留下些许银两。”
他看向王怀,眼神冷漠。
“往后,我们桥归桥,路归路,再无干系!”
那家丁应下,上前搀扶着王怀离开。
王怀任由家丁将他架起。
他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陈英哲和陈馨儿,眼中全是失望。
太医丞的身份没了,行医的资格也没了。
现在,连最后的家,也抛弃了他。
他这一生,似乎真的完了。
陈英哲冷漠地转过头,不再看他。
他扶着陈馨儿,推开府门,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。
陈进也听说了王怀的遭遇。
这天午后,他独自一人,来到了王怀所住的客栈。
客栈的小二引着他来到王怀的房门前。
“叩叩。”
房内传来王怀有气无力的声音。
“谁啊?”
“是我,陈进。”
房内沉默了片刻,才传来一声。
“进来吧。”
陈进推门而入。
王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