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猛地转身,刚才还虚掩的门已经关得严丝合缝,门把手被什么东西卡住了——凑近看,是根生锈的铁丝,正缓缓缠绕着锁孔,像条活过来的蛇。
\"郭晨!\"苏悦的声音带着颤音,她的手机闪光灯照向窗户,\"窗帘窗帘在动!\"
我这才注意到,原本耷拉着的黑色绒布窗帘正在无风自动,鼓胀成一个个诡异的人形。
手电筒光束扫过墙面,墙皮正大片剥落,露出下面暗红的痕迹——是血迹,已经发黑的血迹,顺着砖缝蜿蜒成扭曲的箭头,指向教室最后排。
\"那、那是\"苏悦的声音卡在喉咙里。
最后一排课桌下,整整齐齐摆着七双黑布鞋。
鞋尖全部对着讲台,鞋面上沾着暗褐色的污渍,像干透的泥浆,又像
\"血。\"我蹲下身,用指尖碰了碰其中一只鞋帮。
指尖传来的潮湿让我猛地缩回手——那根本不是干了的血迹,是新鲜的,还在渗。
苏悦突然抓住我的手腕,她的掌心全是冷汗:\"我我记得校史里说,九八年三月十七号,高二(三)班有七个学生夜闯实验室偷解剖标本,然后\"
\"然后全死了。\"我接过话。
上周在图书馆翻到的旧报纸复印件还在眼前:《七名学生离奇殒命,实验楼惊现纵火疑云》。
报道里说,消防队员破门时,七个孩子全跪在实验室解剖台前,身上没有烧伤痕迹,死因是窒息,但每个人的气管里都塞满了烧焦的棉絮。
\"郭晨,你看!\"苏悦的手机光打在黑板上。
不知何时,被擦掉的字迹又显了出来,是用红粉笔写的,歪歪扭扭像小孩的笔迹:\"他们在地下数台阶,数错了,就永远留在那里。\"
我举起手电筒,光束扫过黑板边缘,发现更下方有行更小的字,几乎被粉笔灰盖住:\"第三块地砖,撬动它。\"
苏悦蹲下来,用指甲抠第三块地砖的缝隙。
她的指甲盖都泛白了,地砖却纹丝不动。
我摸出书包里的瑞士军刀,刀尖插进砖缝,用力一撬——\"咔\"的一声,地砖陷下去半寸,露出下面一个黑洞。
霉味突然变成了浓重的土腥气,从黑洞里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