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样的疯狂,一样的占便宜,一样的不顾一切。
朔玉甚至都已经分不清自己面前的站着的到底是谁,大家脑袋上都带着差不多的面具,穿得衣服也都差不多,他只能通过对方的声音判断是不是自己人,
尸体,许许多多的尸体,鬼子的,他们的,全都在这一小片土地上铺满了,密密麻麻的,也许不远处看不清的雾里还有更多,他停在这里向大雾里看过去,
就像是褪去的潮水一样,敌人短暂的退却了。
迷龙的机枪声还在他身后嘚嘚哒哒的响着,张立宪刚刚发射了他的最后一发炮弹,何书光又装填好了燃料,开始当他的“何烧光”,烧着小鬼子的屁股。
大火短暂的阻碍了日军的进攻和毒气的蔓延。
朔玉只觉得自己的眼前模糊不清,在大雾里头好像有人在叫着他的名字,他看着自己举着长风砍掉了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人的脑袋,他想看得清楚些那个人到底是谁,为什么和他长得那样像?
可是转眼一看却发现这里的每一具尸体,每一个倒下去的咕噜噜转圈停下的八斤半都长着同一张脸——他自己的脸。
无数个他自己正在看着他,什么也不说,就这么看着他。
他杀死的无数个他自己,又让无数个他自己在这场大雾里被吞噬殆尽。
朔玉忽然觉得自己的头在这样无声的沉默里有点晕,呼吸不上来,让他有一种疯狂的冲动把他脸上的东西全部都扯下来,然后大口呼吸,大口呼吸!
只是还没等他做出这个疯狂的举动时,就被重击了一下脑袋,尖锐的疼痛让他暂时清醒了过来,他感觉有一只手正拖着他往回走,
回去是哪里?他要带着自己回去哪里?他又有什么地方可以回去的吗?
可就像是落水者紧紧的抓着那根救命稻草一样,他费力的用手扑腾着向后伸着,他想要看清到底是谁在拽着他,他摸着,喊叫着,问对方要带他去哪儿?
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,反正他什么都没听见,他只知道不管他怎么用力,他都无法看清那是谁的手,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倒下去的,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,他什么都不知道。
直到一张很不好看的黑脸杵到他的眼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