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坐在医院的病床上,左手背上扎着输液管,右手紧握着唐婉刚发来的照片——手机屏幕上是从服务器导出的日志截图,在密密麻麻的数据流中,“云熙颜”三个字被标红了一百三十七次,每一条都对应着她过去半年里的热搜词条、粉丝评论走向,甚至连她在直播时把“车厘子”说成“草莓”的口误都被记录在案,并标注着“可引导黑嘲点”。
“这不是娱乐项目,这是思想战争。”唐婉的语音消息带着电流杂音,云熙颜能想象到对方推眼镜时指尖颤抖的模样,“他们能操控明星形象、煽动粉丝互撕,甚至能让一起校园霸凌事件变成‘受害者卖惨’,让一场火灾事故的责任方反成‘无辜企业’。”
萧景逸的手突然覆了上来。
他刚处理完额角的伤口,纱布边缘渗出淡淡的红色,而他的指腹却温暖得像一块暖玉:“医生说你需要静养。”
云熙颜抬头看着他。
这个总是将“克制”二字刻在骨相里的男人,此刻眼底燃烧着一团火——那是那天在仓库里为她挡子弹时的火,是发现她被监控时捏碎咖啡杯的火,现在这火里又添了一把新柴,烧得他喉结滚动: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。”
“景逸。”她把手机往他掌心按了按,输液管里的药水跟着晃动了一下,“那些被标记的名字里,有刚出道的新人,有退圈十年的前辈,甚至还有你。”她想起李兆麟被捕时癫狂的笑,想起自己在热搜上被骂“女海王”的那三天,想起粉丝群里突然冒出来的“脱粉小作文”像病毒一样扩散,“他们把我们当提线木偶,可我们不能坐以待毙。”
萧景逸垂眸吻了吻她的手背,纱布蹭得她发痒:“我陪你。”
三天后,云熙颜的病房成了临时指挥部。
唐婉抱着笔记本电脑挤在沙发里,屏幕上跳动着二十三个被“永恒(eternal)”标记过的艺人联系方式;张雷靠在窗边,警服袖子卷到肘弯,手机屏幕亮着刚接收的技术文档压缩包;萧景逸半蹲在她脚边,正往她脚腕的淤青上抹药膏——那是在仓库里躲避子弹时撞在桌角留下的。
“我联系了陈姐。”云熙颜翻着手机通讯录,“她当年被传插足婚姻,后来才知道是对家买了‘负面强化’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