慢慢的,天平开始往他的那一侧倾斜,速度很慢,但就像是头顶悬挂的闸刀缓慢下落一样,带给人真真切切的恐惧。
男人瞳孔紧缩,重心被迫压的很低,近乎是俯趴在光滑的铜质托盘表面。
原因无他,这次天平的倾斜与之前完全不同,它并不是平稳的向下降落,反而左右晃荡起来,常人很难在这种情况下站稳脚步。
“耍小聪明不可取哦~”
上方传来路温舒轻飘飘带着笑意的声音,瞬间将帽子男的心压沉至谷底,正如青年所说,他的身体正在无可避免的顺着托盘下滑。
男人咬了咬牙,手边绽开一圈青色的淡光,化作一团粘液将他紧紧粘在托盘上。
他知道自己冒进了,因为可能仅有一次的机会失去了理智,但现在再说后悔已经没有用了。
帽子男抬眼瞪着上方的人影,半晌后,终于在咯吱作响的环境底色中想明白了什么,勉强收敛了脸上的惊慌和怨毒。
“救……救我。”
他对着路温舒发出垂死挣扎的声音。
虽说连他自己都不相信有人能救他、肯救他,但对方看上去还算温和,和他曾经见过的那些耳根子软的烂好人区别不太大。
所以……
“救救我。”
帽子男一瞬间收敛了所有恶毒的本色,费劲的抬头去看路温舒的眼睛——
他在试着控制对方。
“救你?”
含着冷漠与笑意的一句话在青年唇齿间反复玩味,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,笑的两眼弯弯。
“坏东西。”
樊雪莹低着头,小声嘀咕。
她大概看的出来这个男人想要做什么,所以吐槽的毫无负担。
而帽子男在路温舒话音落下后脸色登时阴沉到了极点,他发现……自己的控制落在对方身上似乎完全没有作用,就像是一滴水落在大海中一样,没有激起半点波澜,反而被理所当然的吞噬。
这怎么可能?!
不等他细想,头顶传来青年慢悠悠的声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