\"干娘,别拦他,让他把自己的手砍下来,我情愿有一个废物的爹,也不想要个烂赌的爹。\"
七把叉冷冷地说。他站在原地没动,眼神冰冷。这些年在外面摸爬滚打,他见过太多赌徒的丑态。他知道,赌瘾就像附骨之疽,不是发个誓就能戒掉的。蟠桃园的娄阿鼠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。
潘大娘子用手肘捅了下罗长子,下巴一歪,示意罗长子安慰儿子几句。罗长子楞了一下,他没想到儿子远比他的外貌成熟,他哽咽道:\"成成,你娘走后,你爹早就不想活了,原本就是准备过不下去的时候,用这把匕首解决了自己性命的\"
罗长子的声音越来越小,最后几乎变成了自言自语。他坐在地上,像个泄了气的皮球。
\"我娘是怎么去世的?\"七把叉想知道有关娘的一切细节。
儿子的问题像一把刀,直插罗长子的心脏。院子里突然安静下来,连树上的虫鸣都停止了。
\"你和姐姐被人拐走后,你娘\"
罗长子抹了把脸,开始讲述这些年发生的事。他的声音低沉沙哑,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。
罗长子的手开始发抖,他不得不停下来深呼吸。
\"……你娘每天以泪洗面,茶饭不思。谷雨采茶前,茶园开始闹鬼。先是夜里有奇怪的声音,接着是长工接二连三地受伤我们家很难在大富镇找到打零工的,你娘就带着玉环她们两个住到了茶园上……\"
七把叉皱起眉头:\"闹鬼?\"
\"对,有人说看见白衣女鬼在茶园里飘荡,还有人听见女人的哭声。长工们都不敢上工了,茶叶没人采,下不来新茶,订金就要三倍罚银。我们请了佛陀做法事,花了不少钱,但情况越来越糟\"
罗长子的眼神变得恍惚,仿佛又回到了那段噩梦般的日子。
\"后来呢?\"七把叉追问。
\"后来后来我鬼迷心窍,想赌一把大的,起初只是想赢点钱找个大仙,收了妖鬼,没想到越输越多。我把家里的东西一件件当了,最后只一个没人要破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