满堂窃窃私语化作汹涌浪潮。周围几名贵妇纷纷点头,有人小声嘀咕:“听说秦氏这些年没少往自己房里搬东西,侯府嫡女的东西都敢抢,还有什么做不出来?”
“老夫人,这事儿可不能就这么算了!”英国公夫人突然开口,手中的护甲泛着冷光,“江家妹妹当年风光大嫁,这头面是镇国公府的颜面,如今竟被人占了去,传出去侯府的名声还要不要?”
她的话引来一片附和,“镇国公为国驻守边疆多年劳苦功高,没想到女儿留给外孙女的嫁妆都被人霸占了,若他老人家知道,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!老夫人,您可不能姑息养奸啊!”
慕容浅静静地站在一旁,看着这场众怒难犯的戏码。
浮光锦上的暗纹缠枝莲随着微风轻轻晃动,恰似她此刻平静外表下翻涌的暗潮。
她知道,这些夫人们的愤怒,不仅仅是为她母亲鸣不平,更是在宣泄对后院妾室越矩行为的不满。
秦氏脸色惨白如纸,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。
她张了张嘴,想要辩解,却被此起彼伏的声讨淹没。
慕容笙早已哭成泪人,珍珠头面随着她的抽泣不停晃动,东珠流苏扫过脸颊,划出一道道红痕。
周围夫人们的目光如芒在背,有人指着她窃窃私语,有人满脸嫌恶地别过脸去,仿佛她身上带着什么脏东西。
老夫人的脸色阴沉得可怕,拐杖重重杵在地上:“都别说了!侯府的事,自有侯府的规矩!”
她的目光扫过秦氏母女,像两道冰冷的刀子,“秦氏,你且说说,这头面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
秦氏膝盖一软,“扑通” 跪在地上,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衣衫:“老夫人明鉴,妾身……妾身也是心疼笙儿,想着她到了爱美的年纪……”
她的辩解苍白无力,换来的是满堂更响亮的嗤笑。
英国公夫人道:“秦夫人这借口可编得不高明。若真为孩子好,该教她守规矩,而不是纵容她偷拿嫡母遗物。”
眼见整个宴席都被搅得一团乱,葛氏虽然也震惊于秦氏母女的无耻,但终归要顾及侯府脸面。
她连忙上前轻轻安抚老夫人剧烈起伏的胸口:“老夫人消消气,仔细气坏了身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