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头黑漆漆的什么也瞧不见。
陆晚柠顿时拽住了祁慕朝的一角衣裳。
祁慕朝垂眸,领着她往里走去。
走过一条漆黑狭窄的小道,再拐两个弯,便到了地牢。
地牢里的烛光依旧昏暗,因为常年不见光和潮湿,有种十分难闻的气味。
陆晚柠一进来就觉得有些喘不上气。然而更加令她喘不上气的,是眼前三间牢房里关着的人。
这三个人已经完全看不出模样,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,甚至连是男是女都看不出来。
被挂在如同十字架般的木头上,捆绑着手脚动弹不得。
若不是时不时还有一下孱弱的呼吸,陆晚柠真以为这人已经没命了。
另外的两个牢房里关着的人也没比这个好到哪里去。
这三人不知是闻到了祁慕朝的味道还是听到了他的声音,竟控制不住的浑身颤抖起来。
长青很是熟络且没眼色地递过来一根鞭子,祁慕朝轻啧一声,皱着眉头并未接。
瞧见一旁陆晚柠震惊的目光,长青顿时了然,将鞭子又收了起来,“世子妃别害怕,这些都是些穷凶极恶早就该下地狱的人,将他们留在这里便是为了日日折磨,不让他们死得太过痛快罢了。”
陆晚柠没害怕。
她只是有些兴奋地在想,要是将魏巡也挂在这里,每日让桑明月抽上几鞭子,桑明月心里的郁结兴许能解开几分。
祁慕朝见她眼神闪来闪去,也以为她是在害怕,将人往自己身边拉了拉,嘴里刻薄道:“原来就这点胆量。”
陆晚柠当即瞪他一眼,“我可没害怕。”
环顾一圈四周,视线落在不远处缩在一起的几个人身上,陆晚柠走过去,站在一个看上去四五十岁的妇人面前,歪了歪头,“这就是魏巡的那个乳母?”
“是。”
魏巡的名字让这个女人腮帮子上的肉都抖动着。
她紧盯着陆晚柠,似乎想要认出她是什么人,但却完全没有任何的头绪。
陆晚柠又看了眼一旁的小夫妻和缩在他们怀里睡得正香的小孩子,蹲下身来,“别害怕,我只是要问她一些问题,只要她好好回答,你们很快就能离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