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的待遇,若是放在从前,安姨娘或许是发自内心的欣喜,可到了现在,却只能与他虚与委蛇。
她是最早知道陆晚柠在回春堂挂诊的人,进到诊室后瞧见陆晚柠的脸只短暂地惊讶了一下,很快便知道这是陆晚柠为了方便行事做的伪装。
将下人都屏退了下去,安姨娘捏着帕子坐在她面前,还有些紧张,“我有孕的事情你可听说了?”
陆晚柠嗔她,“若是没听说,何必这么着急地将姨母约出来。”
说着她将按姨娘的手挪到自己身边替她把脉。
把着把着皱起了眉头,“胎相似乎有些不太稳,可有喝安胎药?”
“老爷昨日喊了个郎中开了贴安胎药,本是不允许我出门,只让在床上静养的,但你也知道我这人草木皆兵的性格,我总觉得那安胎药有问题,不敢乱喝,这不,你今日一让人送信我就赶紧来了。”
还是废了好一番功夫才出的门呢,陈老爷今日不在府上,若是在府上,怕是压根不会让她出来。
陆晚柠扶额,“既然胎相不稳,让人跟我说一声我过去也一样的。”
她若是知道,就不让姨母跑这一趟了。
安姨娘连连摇头,“我这心里不舒坦,那陈府里处处都是眼线,说个话都得提心吊胆的,还是我来找你比较好。”
帮她开了安胎的药,陆晚柠当即走到门口吩咐伙计去抓来先煎上。
随后回来重坐到安姨娘身边,手掌抚在她尚未有任何变化的小腹上,一时间五味杂陈。
前世姨母难产,陈夫人特地封锁住消息不让她前去,等陆晚柠最后赶到时,姨母已经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。
她拼命闯进去,却也没能做得了什么,安姨娘让她救孩子,可那孩子生下来便没了气息。
小小一团躺在她的掌心。
陆晚柠猛地甩了甩头,将那无力且悲愤的回忆丢掉,上天重新给她一回机会,自然不是让她继续坐以待毙的。
“姨母如今什么打算,这个孩子,可想要留下来?”
安姨娘有些沉默,眼神中有些茫然,上次陈老爷那一巴掌将她直接打清醒了,“其实我也不知道,其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