\"秦同学,你的挂号单。\"医务室门口,系主任递来单据时,袖口滑落的银链让秦守瞳孔微缩。那链坠太极鱼缺了右半,与昨夜黑衣人遗落的残牌如出一辙。他接过单据时,指尖不着痕迹地划过对方虎口——那里有道新鲜的刀伤,与黑衣人握刀的茧子位置完全一致。
回春堂的铜铃叮当作响,秦守将挂号单拍在诊台上。守园大爷的收音机里正放着《黄帝内经》,沙哑的男声念着\"正气存内,邪不可干\",他后背瞬间绷紧。昨夜混战中,黑衣人撤退前说的正是这句,当时他以为是巧合,此刻想来却如芒在背。
\"小秦大夫,该抓药了。\"老人佝偻着背往门外走,布鞋底沾着崂山特有的赤鳞蕨。秦守猛然抬头,药柜第三层暗格里,昨夜黑衣人留下的蛇形腰牌正在发烫。当他伸手触及冰凉的金属时,整面药墙突然翻转,露出尘封的兵器架。
八极拳谱在月光下泛着冷光,爷爷用朱砂新画的批注赫然在目:\"三阴堂善用毒针破气,需以九宫针法逆冲任脉。\"秦守抽出缠在梁上的九节鞭,鞭梢银针与胎心吊坠产生共振,昨夜自创的\"足三里透章门\"针法在脑海中自动推演。
早八的中医基础课,秦守坐在第三排靠窗位置。阳光穿过百年银杏的枝叶,在他课桌上投下斑驳光影。前排女生发间的栀子花香飘来,他下意识按了按太阳穴——这是罗颖颖的座位,那个总穿月白连衣裙的班花,此刻正捧着《伤寒论》认真做笔记。
\"秦同学,你来回答。\"教授突然点名,粉笔头砸在他课桌上。全班目光聚焦的瞬间,秦守看见罗颖颖惊愕地回头,她胸前的翡翠吊坠在晨光中泛着温润光泽。这枚吊坠昨夜曾出现在黑衣人手中,此刻内部游丝状的黑线正在游动。
\"任脉起于胞中,下出会阴\"他机械地背诵,胎心吊坠突然发出蜂鸣。教授的白发在晨光中泛着银丝,这让他想起解剖室里那些泡在福尔马林中的尸体——所有逝者的任脉都呈现不自然的扭曲,就像被无形之手拧过的麻绳。